再親身教一個皇帝休戀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因。
後來的每一面,帶他回到了十年前的西北大漠,似乎他也曾是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在他思考存亡絕續之時,從前未奢求過的東西,卻義無反顧為他所有。
他的瞳眸之中,洶洶著沈清和所能想象的、想象不到的所有情感。
如山之宏,如海之淵。
這樣注視叫沈清和有些招架不住。
蕭元政再次俯身,身體素質的差距叫沈清和知道自己是躲不開的。
真的不想再親了啊!
他掉進一個擁抱裡,這個擁抱過於有力,嚴絲合縫,叫他措手不及。
“幸好……”
“什麼?”
“……幸好來了,幸好是你。”
沈清和沒有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氣氛有些太曖昧,感覺兩只腳蹚進了巖漿池子裡,炙熱,粘稠,纏綿,叫人不得脫身。
君恩果然如雷霆雨露,不是尋常人能招架住。
因為抱得太近,澎湃的心跳,說話的震動,都為二人共同所有。
沈清和樂,“不是我,還能有誰?”
蕭元政看著他的眼睛,“只有你,只能是你。”
他們在這方軟屏後,做了能叫天下臣子魂飛魄散的駭事,肇事的二人神色泰然,食髓知味。
實在是荒唐夠了,理智終於重新佔了上風,這進展真是騎了神駒,一日千裡。多日的糾結牽纏一朝撥雲見日,心頭竟是輕鬆起來。
“夜深了,我也該走了。”青年面上猶帶笑意,按著蕭元政肩膀直起身。
“更深夜重,就在這裡歇息吧。”
沈清和訝異看他,在今日之前,蕭元政的禮數可謂是面面俱到,一絲不茍,朝夕之間竟全都推翻,這……
蕭元政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他神情放鬆,面部有些冷硬的線條也柔和下來,“我聽軍裡的醫生說,你最近夜裡總是夢魘,還找他開了安神的湯劑。在這裡休息,我還能照看你。”
這軍醫還是清北郡調來的,怎麼也是個大漏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