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見過的神兵利器,再厲害的高手,也擋不住一下?”越霽咀嚼著他說的話,“玄鐵制的長刀,削鐵如泥比之如何?”
“不行。”
公羊慈頭搖得很果斷。
越霽突然冒出一句:“那這東西不能在別人手裡。”
他的意思明瞭,這樣威力巨大又難以被控制的武器,要麼為越氏所用,要麼就永遠不要出現在世上。
公羊慈沉默一下,他輕撫過腰間細長的絲縧,緩緩開口:“私下時候,沈清和與我談過。他說,這東西是鑄造大師的遺作,大師早就死了,鑄造方法也已失傳,這是世上唯一一件了。”
“哦?”
越霽看著地上遺留的血跡,指尖敲了敲環佩,既是隻有一件,那也無需多掛心。
他將剛升起的想法淡卻,轉而提起了另一樁事:“這事做的不錯。你和魏家小姐有親,理應也算半個魏家人了,如此大費周章為魏家辦事,他們也要感激感激。魏生不行了,這雲中郡魏家,也該有你的一份。”
公羊慈愣了一下,才作禮道:“多謝越公子。”
越霽皺眉看他,大事了了還心不在焉的模樣。
“從現在起你就留在這裡,好好盯著魏生。他是死是活都無所謂,最好是一輩子這樣躺著了。”
“是。”
他忍不住又問:“那沈清和他……”
越霽瞥了眼低眉順眼的公羊慈,語氣輕飄卻暗含警告:“既然上了船,就好好抓住手裡的槳,可別一個浪頭都擋不住,又回到水裡去了。”
兩方人都簇擁著自己的主子走了,獨留公羊慈一人在原地。
他也是害魏生不省人事的罪魁禍首之一,但有越霽做靠山,知情人會閉上嘴,魏家也能讓他來去自如。
目的已然達成,公羊慈心中也不盡歡喜。他本不是這樣瞻前顧後的人,可沈清和與他在馬車裡說的話言猶在耳,攪擾得心中不寧。他攥上腕間的佛珠,那木珠子好像突然有了溫度一般,灼得他指節一鬆,再看時分明也沒什麼變化,哪裡有什麼熱度,分明就是一串普通珠子。
“真是著了魔了……”
公羊慈斂去亂七八糟的心思,事已至此,無法回頭,也回不了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