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那就是沈鳶兒。
她好像才十五歲,自己都是個小孩脾氣,就有婚事了?
“定親也這麼熱鬧?”沈清和指了指小廝手中的紅燈籠,那真正成婚那日,得是什麼樣的排場。
“當然不是一般的親,是和祁家公子定的婚,四小姐是去大家族裡當主母的!”
祁家……?
沈清和一把將人拽住,小廝驚愕地看他。
“哪個祁?”
小廝撓了撓腦袋,“二公子您在說笑吧,五姓世家中,只有一個祁啊?”
沈清和神思不屬地回到院子裡,綠松南紅見他面色有異,叫人把院子大門給關牢了,將鑼鼓喧天都擋在外面。
“公子可是看到外面吵鬧,心裡不舒服?”綠松義憤填膺,“平日四小姐就喜歡奚落我們院子,過了今天怕是更變本加厲!不過咱也不怕,公子如今是五品的官人,不會再叫她欺負!”
“你們公子是什麼小肚雞腸的人嗎。”沈清和拍了拍他的腦袋,綠松憨笑幾聲,“自然不是的。”
“都說五姓世家最講門當戶對,少與外姓姻親,連最知書識理的大小姐,也遠遠夠不上五姓家族的門楣,沒想到會娶我們家小姐作正妻……”
“當然有古怪。”
他前腳剛和祁司徒結了仇,與那個祁連均大吵一架,都想從對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後腳他們便來下聘訂婚,哪可能沒有問題!
但這全家歡天喜地之際,他若去橫生枝節,不得被他爹和秦夫人生吞活剝,還要說他淨在外招惹風雨……便是真有問題──與世家姻親,有望舉族飛升的機遇,是個火坑他們也要蒙著眼往下跳。
他無法阻攔。
沈清和腦中一閃,他將袖子裡掩著的絹紙拿出來,這紙張柔韌,如此作弄還是平整一張。
原本被他一瞥而過的第二條,重新映入眼底。
“與祁氏之齟齬,不必憂心。”
怎麼個不用憂心呢,祁氏提出結親,沈兆上趕著要把女兒送上,結了姻親,成了一家人,那些唇齒碰撞就都不算事了。
真是荒唐可笑!
越霽是有怎樣的能量,還能左右另一世家的姻親。
沈清和眼中閃過暗芒。
這是要將他徹底綁死在這條船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