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剛才他突然抱住了她,只不過是她美好的一場臆想。來得輕易,亦輕易幻滅。
這麼一句話,就把她打發了嗎?明姬有些不甘心。可是看著他挺拔的毫不留戀的背影,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能默默看著,眼神幽深。
你對不起什麼?為什麼不說清楚?
令秦川神色深沉嚴肅地對大軍說了什麼話,又為什麼讓所有將士再次熱血沸騰,她都沒有再在意。
她只是一直盯著他,死死盯著他的每一個動作,直到整支軍隊整齊有序地離開南門。
明姬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會不會回頭,哪怕是偷偷地,不讓身邊任何人覺察到——可是,他沒有。
“回宮!”令秦川那戎裝凜冽的身影消失在明姬的視線裡,明姬終於面色陰寒地轉過身,語氣也凜冽。
所有聽到的人心中一凜,連忙整理儀駕,護送明姬回宮。
回到永渝殿,明姬的臉色卻沒有一絲好轉。身為內監總管,秦宿一直跟隨在明姬身邊,可看到她的臉色也不敢隨便開口說話。
連晴纓和暮雪都被留在了外面,不許進去。
“朕讓你關照的城西淨慈庵,有什麼異動?”明姬一拂袖坐在禦座上,眉目冷淡,問著恭恭敬敬垂手而立的秦宿。
“回陛下,”秦宿打算細細說來,“姑娘她落了發,本是哭得……”
“什麼姑娘!”明姬冷厲地打斷了他,像是發怒的豹子。
秦宿身子一抖,連忙改口道:“淨塵師太自落了發,只痛哭了一陣,很快就和庵裡的其他師太打成了一片。大抵是知曉自怨自艾並沒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