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纓和暮雪便都停住了腳步,等明姬再出來。
明姬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倒很像是尋常大家閨秀的做派。沒吃過豬肉,也看見過豬跑,明姬也看多了大家閨秀的樣子,自然知道尋常女子該是什麼樣子的。
東配殿裡也是靜悄悄的。
明姬耐不住好奇走進去,卻看見楚容正坐在明亮的窗邊,背對著她。明姬因此看不見楚容的面部表情。
只覺得眼前一片光華璀璨。楚容還是那一身合襯的白衣,春日明媚的陽光投射在他的身上,便好像他整個人都在發光,卻並不刺目,只叫人別不開眼。
也許是聽見了輕微的腳步聲,楚容微微不滿地說了一句:“不是說了不許任何人打擾嗎?”
聲音也是清冷的,與令秦川幾乎如出一轍的清冷。不過明姬心裡清楚,兩個人的清冷是不一樣的清冷。
哪裡不一樣,只有她自己知道。
楚容說話的時候,明姬已經走到了他身後。
她可以想象得到,他眉頭輕輕皺起來的樣子,可是恍惚間又和令秦川的影像重疊在一起。
明姬有些分不清,她想象到的,到底是楚容還是令秦川。
原來楚容正在作畫。筆墨紙硯都有條不紊地擺放著,窗邊放了一張桌子,7上面鋪著潔白的宣紙,宣紙上也已經落了墨。
楚容猛地回過身來,一面將桌子上平整的宣紙反扣在桌面上,一面道:“是哪個奴婢這麼不懂規矩——”
聲音一下子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一身金紅色廣袖長袍的明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