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姬也被這直接的話一噎。回過神來之後,明姬扭過了頭,不去看令秦川。
令秦川看到她這麼孩子氣的舉動,反而微微笑了笑。“別生氣,我有辦法。既不驚醒月舞,又不讓你走那麼長的路,只是,依舊還要辛苦一些。”
明姬一聽,眼睛就亮了。她知道,令秦川這麼說,就一定是真的,他從來沒有騙過她。
“什麼辦法。”明姬問道。
“讓他們再從永渝殿抬一道,眼睛一直專注地看著明姬。
明姬聽了果然眉開眼笑,把手一拍,笑吟吟道:“對啊,真是個好辦法,我剛才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說完,她又對那些內侍吩咐道:“這事就交給你們了,快些回永渝殿。”
他們自然不敢有違,連忙奉命去了。
皇夫果然是有辦法的,既照顧了陛下的情緒,又讓事情變得合情合理,還能隨時關照著月舞郡主的安全。
雖然他們大多是丞相的人,卻畢竟不敢讓月舞郡主受到一點傷害。他們都是接觸郡主最近的,若是有一點閃失,他們首當其沖要受罰。而且這一罰,他們的小命就該沒了。再怎麼要盡忠,也不能不顧惜自己的性命,這是人之常情。
明姬又忍不住到禦輦旁邊看了看還在睡著的月舞,看到她神情依舊平和,就放下了心。
她已經在腦海裡不斷憧憬,有了一個這麼可愛的妹妹,她的生活一定會很豐富多彩。她一定會很疼愛妹妹,把所有好東西都給妹妹,那樣,妹妹肯定也會喜歡她。
這麼想著,明姬嘴角不由輕輕上揚。
那個小婢女雲蘅好像呆了一樣,一直愣愣地看著明姬,眼睛裡似乎有疑慮。
然而,正在開心的明姬不知道,一直淡然的令秦川大概也不知道,禦輦中本來應該安睡的小姑娘,睫毛卻在不斷輕顫,裙子掩蓋下的小手,也握成了拳,指關節都泛了白。
又過了一會兒,內侍終於把禦輦抬了來,明姬便和令秦川同乘,跟著月舞所在的禦輦回去。
到了永渝殿宮門前,抬著禦輦的宮人不知怎麼的腳步突然一趔趄,禦輦就猛地顛簸了一下,一直“睡著”的月舞便驚醒了過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茫問道:“這是怎麼了?雲蘅呢?”
那腳步錯了的宮人連忙讓大家都把禦輦停好了,自己跪下去哭饒道:“陛下恕罪,郡主恕罪,奴才不是有意的。”
雲蘅聽到月舞叫她的名字,也顧不上和明姬報備,就緊著小跑過去,安撫道:“郡主,您剛才睡著了沒起,現在陛下正讓您一起回永渝殿呢,別擔心。”
一直密切關注著這邊動靜的明姬看到有此變故,不禁驚怒,喝道:“你怎麼回事?嚇到郡主,是想吃板子嗎?”
那名內侍垂著頭顫抖著不敢動,只一味求饒,其他的內侍也是噤若寒蟬。
月舞一愣,明白過來後,下一刻就自己跳出了禦輦,嚮明姬行禮道:“月舞叩見陛下、皇夫,方才貪睡未能行禮,還請陛下與皇夫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