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嗯,馬上睡了。
煩人精:晚晚晚安。
an:什麼時候變成結巴了?
an:晚安,早點睡。
期末考試持續一週,考完最後一科的從考場裡出來,孟停晚馬不停蹄地跑回寢室收拾行李。
魏斯言比他早兩小時考完,已經收拾好在等他了。
他們要一起坐高鐵回家。
從靜海坐高鐵回到雲城,一共花七個小時。
上一次孟停晚自己來的時候,盡管睡了六個小時,他依舊覺得很難熬。
可是他現在一想到有足足七個小時的車程,卻開始興奮起來。
心境不一樣了。
來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去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迷茫,焦躁是不可避免的。
但是現在他不是一個人了。
那可是七個小時,和魏斯言待在一起的七個小時。
自從上次從海邊回來後,他們都待在各自的學校裡,見面時間不多,每次見面不超過六個小時。
於是他們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坐上了回程的高鐵。
找到位置剛坐下,車窗外的景色就開始倒退,孟停晚一上車就容易犯困,今天天氣還不錯,他先是盯著窗外的光景看了一會兒,之後和魏斯言說了幾句話。
魏斯言順著他的話說,回答完沒得到回應,他便側過臉去看,身邊的人已經低著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睛半睜著,看起來真的非常困。
冬天天氣冷,孟停晚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拉鏈拉到最頂端,帶了魏斯言之前送給他的那條圍巾。
現在他迷迷糊糊,半張臉都埋進了柔軟的羊絨圍巾裡,高鐵上暖氣很足,悶得他兩側臉頰都染上緋紅。
明明很困,他卻還依舊記著要回答魏斯言剛才說的話,可是根本說不明白,只能意義不明地發出幾個小聲的音節。
魏斯言可能自己都沒注意他看向孟停晚的眼神有多溫柔。
他輕輕將孟停晚的腦袋扶過來,靠在自己肩膀上,另一隻手緊緊握住了孟停晚放在兩人腿之間的手。
他輕聲說: “睡吧。”
聽到了這兩個字,孟停晚彷彿才吃下一顆定心丸,也不再想著回答根本想不起來的話題,安穩地靠在魏斯言肩膀上沉沉睡去。
事實證明七個小時的車程根本不可能不睡覺,到達雲城站的高鐵提示音響起來的時候,魏斯言才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睛。
和出發時完全相反,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他靠在孟停晚肩膀上睡著,而孟停晚像是早早就醒來,坐正著身體,看著夜晚的窗外漸漸從連片的田野和連綿的山變成高樓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