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孟停晚來說,等待開學的日子是有盼頭的,相較於喜憂參半的其他人,他的興奮是要多於負面情緒的。
他原本以為會保持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報道那一天,但是當他出發前一晚,最還是費了好大勁才把塞到爆滿的箱子關上的時候,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和衣櫃,他才感受到了一種悵然若失。
齊梅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在幫他檢查還有什麼東西沒收拾到。
“兒子啊,你得多帶點冬天的衣服去,免得到時候天氣冷了找不到衣服穿。”
“知道了。”
“這個杯子你帶不帶?”
“不帶了,我已經拿了一個杯子了。”
“那厚床單呢,你帶沒?”
孟停晚哭笑不得:“拿了拿了,你快來坐會兒吧,忙活一晚上了。”
齊梅這才到他身邊坐下。
孟停晚遞了杯水過去:“喝點水吧。”
她抬起來喝了一口,放下水杯後轉過頭來,帶著溫柔的笑意看著孟停晚。
“怎麼了?”
齊梅摸摸他的頭:“長大了,一轉眼要讀大學了,那會兒才我們家餐桌這麼高。”
孟停晚笑笑。
“媽媽明天不送你了,自己坐車要注意安全知道嗎?到學校給我打電話,保管好自己的東西,別丟三落四的。”
“媽,我知道了。”
第二天孟停晚拖著一個沉重的行李箱獨自踏上了去往靜海的路程,這是他十八歲以來第一次離家這麼遠。
機票對他來說會貴很多,所以他買的是高鐵票,要坐七個小時,提前了一天去。
找到自己的位置,費了很大勁把箱子搬到行李架上去才安穩坐下。
位置在窗邊,孟停晚很滿意。
他突然想起,明明都是去往同一個目的地,可是魏斯言和他的方式完全不同。
他一直都知道魏斯言家裡條件很好,從他平時穿的衣服鞋子都能看出來,因此他上學一來一去都是坐飛機。
孟停晚又有一點點失落,就算他們現在的關系已經發生了改變,就算他在成績上已經付出了最大的努力去追趕,他們之間的差距依舊很大。
甚至不止是成績上的。
失落了一會兒之後他又覺得很好笑。
想這麼多幹嘛,現在連魏斯言的人都是自己的,那些差距又算的了什麼。
窗外車站慢慢後退,手機響了一聲,之前就已經告訴過魏斯言開車的時間,現在應該是他發資訊過來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