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籃球
魏斯言一個人撐著傘往爺爺家走,雨又下大了,落在傘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緊密。
“離我遠點。”孟停晚的聲音夾雜在雨裡,不斷回響在魏斯言耳畔。
在真正接觸他之前,魏斯言從很多人那裡聽過關於孟停晚的話。
他們說,孟停晚打架鬥毆,脾氣暴躁,有點讓人害怕,他們說,孟停晚上課睡覺,不學無術,惹的人心髒疼,他們說,不要和這種壞學生有太多接觸。
這些評價無一例外,都是負面的。
可是全部都是“他們說”。
魏斯言承認,沒有人會對一個差評滿天飛的人有好感,所以在他第一次在張霞辦公室見到孟停晚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也是不要過多接觸。
可是就是這麼巧,那天他剛好抄近路,走進那條無名的巷子,看見了渾身掛彩的孟停晚。
和別人說的,還有他了解到的,完全不一樣。
別人說他打架很兇,從來不會輸,可是魏斯言卻看見了他疲憊的靠著牆,任由額頭上的傷留下血來。
魏斯言不是一個冷血的人,他沒有辦法冷眼旁觀,更何況白淨臉上的那抹紅色真的很刺眼,所以他遞給了他一張紙巾。
後來孟停晚帶著他如遊魚一般熟練的穿梭在南城錯綜複雜的街道裡,他才意識到所謂的“打架挑事”,孟停晚都處於被動。
不對勁,很不對勁。
孟停晚不止一次說“離我遠點”,有不喜歡他的成分在,但又很明顯是不願意他受到牽連。
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慢慢想著,就走到了爺爺家樓下,魏斯言有點意外,居然想孟停晚想了一路。
他走進樓道,收了傘,甩了甩上面的水。
明天得把傘還回去。
週一是睏倦的一天,尤其是早上第一節語文課下之後,班裡安靜的出奇,每一個腦袋都整整齊齊的埋在桌子上。
趙建平看著一個二個都無精打採的,氣不打一處來:“幹嘛呀幹嘛呀,一下課就睡,一日之計在於晨,早晨的記憶力最好,背書學習效率最好,就這麼浪費了?”
沒有人理他,每個人都睡得很香。
“唉!”趙建平嘆了口氣,搖著頭走出教室。
他剛轉出教室迎面就遇上了拎著一把傘的魏斯言。
“誒?”趙建平停下來:“你是魏斯言吧?要來我們班?”
“是的,老師好。”魏斯言知道他是孟停晚他們班的班主任。
“哎呀,”趙建平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經常和老師們聊起你,都說你是個好孩子,來我們班找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