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因為……
尋瑨,尋瑨……
這個名字,讓雲暮不得不多想。
要知道,在傾雲國未湮滅的時候,她陰差陽錯被父皇許配給的那個人,皇甫尋,小字是一個瑨字。
而瑨字本不常出現在名字當中,這個尋瑨,又好巧不巧地,把皇甫尋名字和小字裡的兩個字全都包含了進去。
眼見著那邊尋公子的車駕已漸漸遠去,雲暮根本顧不上路人對尋公子的過往滔滔不絕的講述。
她直接向剛剛被衝散到道路另一邊的歐陽琛使了個眼色。
追!
歐陽琛沒多問,腳尖輕點,早已在人群中幾個起落,飛躍出數遠,跟上雲暮的步伐。
人群之中,幾個錦煌的暗衛和影衛隊的人動作亦不慢,如同在競技比拼一般,飛速馳往,追隨自家主子的步伐。
雲暮心急如焚,不是因為皇甫尋險些成為她的駙馬。
而是因為……
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
在她一度認為,曾經在傾雲國的舊人,就只有殷諾和幾個鐵甲護衛的時候,極似皇甫尋的出現,無疑為雲暮心底,點亮了一盞燈。
一盞……漁火如豆的啟明燈。
車子一路前行,最終停在朝乾皇宮附近不超過五百米的幾座塔樓群前。
雲暮撥開藤蘿,觀察著塔樓群的情況。
那是由七座塔樓組成的一個樓群,而尋公子尋瑨,進了最高的一幢塔樓,名為觀星樓。
他一個男人,出門在外,臉上甚至還蒙著一層薄紗,雲暮就是視力再好,也沒辦法如透視眼一般,看清他薄紗下的容顏。
雖然,雲暮真的很想衝過去看看他薄紗下的容顏,是否如她所想……皇甫尋。
只是,雲暮眉頭擰得很緊,因為這觀星樓附近,明處的守衛與暗處的哨崗,至少有三千人。
三千……
雲暮撫了撫有些酸脹的腹部,若是沒有這個來得有些早的孩子,有歐陽琛在,她倒是敢用計謀引蛇出洞,大膽挑戰。
可如今……
雲暮再次睜開的鳳眸裡寫滿了堅毅,她不會拿孩子冒險。
“我們撤。”
雲暮用口型對歐陽琛說道。
習武的人耳力極佳,雲暮尚且不知道,這些明哨暗哨,有多少武藝高強之徒,還是謹慎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