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顧言費了好大功夫才將繩子解開,淩謙赫在同一時間刷的下睜開了雙眼。
相顧言半坐在車廂,幾乎屏息問道,“你那裡受傷了?”
整個後備箱幾乎都是他的血,這樣流下去他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的。
現在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所以她可以暫時拋開那些恩怨仇恨,再說沒有他,她確實逃不出去。
淩謙赫手臂撐在地上,想要坐起來一點,但不知為何突然失力,身子撞到了身後車廂上,因為劇烈的動作一下子牽動了傷口,他疼的急促喘息起來。
直到很久才平複,他靠著身後堅硬的車廂,憋著口氣道,“你放心,就算我剩下最後一口氣都會讓你活著出去。…你身後應該有開關,試一試。”
相顧言頓了下,她慢慢爬到後備箱門前,手指在上面成功的摸到了開關,重見光明以及馬上可以逃脫的希望讓她手指有些發顫,緩了口氣,用力的按了下去。
沒有任何聲響,後備箱成功的開啟了。
她緩緩開啟後備箱的門,外面的光亮照了進來。
她不知怎麼了,那一秒竟先回頭去看淩謙赫。
只見他以十分狼狽的姿勢半靠在後備箱上,微垂著頭,英俊到極致的臉蒼白的可怕,薄唇沒有一絲血色,雙耳滲出血跡,身上的黑色西裝已經淩亂不堪,垂在身側的右胳膊上有一道極深的傷口,血涓涓流著已經染紅了整條胳膊。
相顧言在回頭的瞬間愣在了那裡。
淩謙赫虛弱的抬起眼,看了眼外面,扯了扯唇道,“還是別跳了,車速太快跳下去你會變成殘廢的。…我會找別的辦法的。”
“或許你還沒想到別的辦法就已經失血過多死了。”相顧言嘲諷地說道,不知為何看到他滿身血莫名有點煩躁。
“呵…”
淩謙赫輕笑了聲,剛揚起的頭因為體力不支而低了下去。
相顧言被他滿身的鮮血刺得有些暈眩,努力壓下心底那股不舒服的感覺,快速將後備箱拉了下來,扣在開關上上面,沒有關緊留下了一絲縫隙讓光亮透進來。
“我不會死的。”淩謙赫單手用力從白色襯衫上撕下一條布條遞給她,懇求地說道,“能幫我包紮下嗎?”
他將姿態放的極底。
相顧言看著他手裡的布條,手指握了下,實話說道,“我不會包紮。”
“只要隨便綁下就可以。”
淩謙赫黑眸執拗的盯著她,某方面他還是很固執的。
相顧言遲疑的接過他手裡的布條,挪到他的旁邊,看了他眼開始給他綁胳膊,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的動作下意識放輕了。
相顧言給他綁好胳膊剛想收回手,淩謙赫卻倏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她嚇了一跳,手無意識的壓在了他的傷口上。
淩謙赫呼吸不由一重,他忍著痛意,唇角染上一絲濃濃地自嘲,“你的心似乎每次都對我都特別硬。”
相顧言此時沒功夫去想他說的話,只想將手抽回來,“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