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顧言點了下頭,沒說什麼。
他幾經生死成功活了下來,不知對他來說是不是一種折磨。
這個世界最幸福的事,其實是在病痛來臨的時刻,不受一點折磨安然離去,任何外力的救活,對於病人來說,無疑都是要受苦楚的。
“既然得到想知道的東西,便安心吃飯吧。”他的話又引的她抬頭看他,他沉吟了下對她說,“這幾天不要去醫院了。”
陳述句之餘帶著商量的口吻。
相顧言卻點了下頭,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她不由握緊刀叉,她不想再聽到他阻止的話。
淩謙赫倒是沒想到她會真的聽話,沉默了兩秒。
“我回來會告訴你的。”
“好。”
...
自從那天餐廳談話後,相顧言真的待在了家裡,沒有再去過醫院一次,她常常坐在陽臺的椅子上,抱著抱枕,看著下面發呆。
按世俗眼光來說,父親病重,不管多大仇多大怨,當子女的理應去看望一眼,就當回報養育之恩。
但她去了,得到的回答便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自身來命令,來剝奪她的幸福。
關于謙赫,她不可能,也沒理由舍棄。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迴避。
見不到他,他就說不了了,她也就聽不到了。
不知是那天的印象太深了,還是對她的影響太大了,她總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他的話,一遍又一遍的響在她的腦海,勢頭快要強過當年她在美國,每至午夜纏著她,折磨她身心的夢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