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謙赫你怎麼樣？”相顧言指尖微顫，根本不敢觸碰他，“你哪裡痛？”
淩謙赫努力睜開輕闔的黑眸，身子疼的像是每根骨頭都被碾碎了一樣，他看著眼前幹淨的眉眼，嗓子幹澀地擠出沙啞地聲音，“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
相顧言搖頭說道，眼淚掉的無聲。
他用身子護著她，她又怎麼可能有事。
“別哭。”淩謙赫動了動手指，想為她擦掉眼淚，卻發現他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我只願意你為我笑。”
“淩謙赫，你答應我，你千萬別死，救護車馬上就會來，你一定不能死。”相顧言握緊他的手用力說道。
“我也想答應你，可是萬一我做不到怎麼辦。”淩謙赫說話間又一抹血絲從唇角流出，染紅整個牙齒，“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的就是讓你失望，如果答應了你，拼了命我都會做到。”
“淩謙赫你可以的，上次的都堅持下來了，拜託你再堅持一下。”
“上次你需要我，我知道你怕黑，即使是死，我也陪你熬到黎明。”淩謙赫笑了下，渙散的黑眸的看著她，聲音有些漂浮，“阿言，你從不知道每次蓄謀已久的靠近被狠心推開之後，我需要多大勇氣才能重新靠近，並且接受再次被推開下場。即使周而複始，我也不想去逼你，我願意等，等到你轉身發現我的那一刻。”
相顧言眼淚滾落，滴在他眉角處，那一道細長的傷疤上。
淩謙赫眼睛慢慢闔上，唇角鮮紅的血滲下…
隨著救護車的警鳴聲越來越近，有人大聲喊道，“救護車來了，救護車來了…”
看著淩謙赫躺在血泊之中的身體，相顧言恐懼的慌張感襲卷全身，指尖微顫的探上他的鼻息，那一瞬間，她感覺心口收縮而後放鬆。
很輕，卻能感覺到那一絲微弱的氣息。
他還活著。
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跑了過來將淩謙赫的身體抬上擔架，給他帶上氧氣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