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路線清晰,一個下午就能一去一回,可要是迷路,轉上一天一夜也未必出來。
程衷同事們發現他遲遲不歸,也有些擔憂,四下開始尋找。
這邊,阮拾月和程衷兩個人相對無言。
實在說不上來這個局面該喜該憂,毫無疑問她現在能和程衷獨處上好長一段時間,可是有極大的風險讓程衷覺得她是個撒謊精或者傻子。
眼下四周都是參天的大樹,三百六十度沒有一絲突破口。程衷自己做的標記早就不見蹤影,阮拾月記憶中的路線也看不到邊。
還是程衷最先打破寂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辦吶?”他問阮拾月。
他笑起來就是這山間的清風鳥語啊。
彷彿又回到了高一時的初次見面。
心髒又不爭氣的亂跳。
明明覺得自己已經有了成熟模樣,可在他面前總會慌裡慌張的變回過去的青澀。
“不知道···”
“我現在又餓又渴。”他還是那副帶笑的模樣,雖然語言如此,可絲毫沒有責怪的模樣。
程衷離開大部隊時除了手機什麼都沒拿,眼下手機變成一攤廢鐵,他真的是孑然一身。
拾月慶幸早在包裡放了小零食,立刻拿了出來一股腦塞他手裡。
程衷也不客氣,拿了一條威化餅幹。
兩人繼續前進,雖然全不知下一步該走到哪,可阮拾月覺得他們之間的氛圍是輕松愉快的。
她願意一直在山裡走下去。
“坐。”
程衷找到一塊平坦幹淨的大石頭,脫了自己的沖鋒衣蓋在上面,自己坐了之後留下大半快空地讓阮拾月坐。
“一直走也找不到出路,現在天就要黑了,運氣好的話他們能找到我們,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得待這裡一個人晚上。”
阮拾月希望是後者。
她無聲坐下,裝模作樣拍了幾張夕陽的照片。
可她的心思全然不在天闊夕陽遲間,趁他不注意,換上了這次帶來了拍人利器120微距鏡頭。
夕陽落幕,天空只剩下墨藍和與餘暉交錯的深粉。山間的晚風點過他的臉龐和發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