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修士見狀,知道對方閉關許久,對外面情況所知有限,當下便將近來的形勢都簡略說了一遍。
“這無上真佛的妖僧果然又來了……”
枯瘦老者乾枯蠟黃的臉上不禁浮起了一抹不正常的血色,似是回想起了昔日界破之時的情形,眼中閃過了一絲憤恨和嘆息之色。
若非無上真佛的這些惡僧,他本可一鼓作氣,順利踏入渡劫中期,卻偏偏遭逢這等人劫,致使功敗垂成,自己亦是傷了根基,時日無多。
如今只能縮藏於宗門之內,靜靜等待著大限來臨。
察覺到氣氛微有些沉重,枯瘦老者勉強轉移開話題,嗟嘆道:
“這太一道人五戰五勝,何等人傑!也不知出自何方,想必多半也是大界出身……”
中年修士聞言道:
“聽說或許也是附近界域的修士,因為聽聞無上真佛攻打咱們界域,特來相助,不少渡劫大能皆是贊其道法高深,甚至有界海渡劫後期之下第一人的美譽,乃是十萬年方出的絕頂奇人。”
說到這,中年修士也不禁面露神往之色:
“其在雲天宗內也被奉為貴客,聽說其五戰連勝之後,連雲天宗那位白掌教都親自出界相迎,執禮甚恭。”
“胡說八道。”
枯瘦老者聞言,忍不住笑罵了一句:
“白掌教何等身份境界,眼瞅著便要往大乘去了,莫說是渡劫後期之下第一人,便是真的渡劫後期修士,也是人家對他執禮甚恭才對。”
“不過,”他語氣微頓,目露感慨之色:
“這等人物,想必也是能夠得到白掌教禮遇的。”
心中忍不住再度升起了一抹欣羨與遺憾交織的複雜之情。
他也曾想過有朝一日如那‘太一道人’一般,成為雲天宗的座上賓,與雲天宗掌教談笑風生。
甚至飛昇上界,在雲天界中流傳下一時佳話。
只是這一切,都隨著之前的重傷,就此隱入塵埃。
想到這,他忍不住搖頭指點道:
“你做的卻是不太好。”
“你太師祖天賦高絕,性情更是孤高,不願與人親近,遊仙觀的弟子也都與之頗似,這便罷了,你們齊天師叔祖疏於與同道交流,卻也算是專心修行。”
“可你畢竟是永珍宗宗主,雲天宗邀請,你自該前去,結交同道,若能與那太一道人結識,趁機請教自然更好,也能早日順利領悟規則,躋身渡劫境內,當知求學若渴,如這般日日閉門造車,何時才能有所成就?”
中年修士聞言,不由面露慚色:
“弟子愚鈍,或許無望渡劫。”
枯瘦老者聞言卻是不禁輕嘆一聲:
“你非是愚鈍,只是心力有限,既要忙於俗務,又因我重傷獨自撐起宗門,蒙了心境,反倒是耽誤了修行……也是我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