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紫袍少年的聲音,王魃心頭微微一怔。
“讓我應下下一場鬥法?”
他的目光下意識掃過周圍那些渡劫修士們。
氣息不一,或是陰鬱,或是燦然,或是暴烈,或是柔和……身上的規則也與雲天界有著明顯的區別,顯然都是來自不同的界域。
這裡面,有渡劫前期修士,卻也有如巴真人這樣的渡劫中期,甚至其中也有一兩位讓他都心中凜然的存在,且大都神完氣足,按說不論如何,也輪不到他上場。
似是察覺到王魃心中的疑慮,紫袍少年的聲音在他耳邊再度響起,微有些沉肅:
“大乘不出,渡劫後期便是定海神針,輕易不可出手,否則極易失控,演變為一場大戰。”
“而無尚真佛的羅漢、菩薩數量又遠超我們這邊,咱們這邊尋常修士即便上去了,他們也總能找到與之剋制的對手,唯獨道友手段繁多,不易被剋制……白某也是希望道友能夠挽回敗局,再為蓋真人、天君前輩、夏侯天尊爭取一些時間。”
他的聲音頓了頓,隨後又道:
“當然,不管勝與不勝,我宗也皆有云貝奉上……若道友尚未恢復,不便上場,那也是無可奈何了。”
王魃聞言,頓時明白雲天宗寶庫內發生的事情,對方顯然也已經清楚,微作沉吟,隨即傳音道:
“得蒙道兄看重,在下自當盡力。”
倒不是為了雲貝,主要是為三位大乘拖延些時間,也符合他的利益,雖則不願引人關注,但事已至此,且雲天宗掌教真人親自相邀,他也不會太過糾結。
為人行事,本便如此,有些需要堅持,但有些卻需要適時而變,不可太過拘泥,否則不知變通,又與木人何異?
聽得王魃應下,紫袍少年的眼中也多了幾分欣慰。
隨即看向水幕之中。
王魃以及周圍的修士們,注意力也同樣都被水幕中的變化所吸引。
因著陳仲奇乃是渡劫中期修士,對面果然也來了一位菩薩,金色袈裟,佛光燦燦,手持暗紅禪杖,方一飛來,便即朝著陳仲奇打來。
“是智龍菩薩,此菩薩走的是煉體的路數……”
“陳道友雖初入渡劫中期,但身為劍修,倒是未必怕了此人。”
“只是此人手中多半也是一件極品道寶……陳道友只怕是懸了。”
王魃很快便聽到周圍修士議論的聲音。
目光落在這尊金裟菩薩的身上。
和之前遇到的那些菩薩、羅漢一樣,身上瀰漫的都是他看不懂的規則,當然,彼此鬥法,倒也不一定便需要看懂才能動手,只要彼此規則之間形成絕對的差距,也一樣可以透過一力破萬法的方式取勝。
之前那些兵解在他手中的菩薩、羅漢們,便是如此。
只是雖然如此,對這些人多一分了解,想來也能多一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