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國主,那位太一道主,他到底是如何說的?”
幽邃昏暗的茫茫虛空。
原本停泊在大海市下方的坊市,此刻卻已經搖身一變,化作了諸多界外勢力的匯聚之處。
屋舍被推平,轉而建設成了一座座幽黑沉凝的建築。
這些建築風格統一,隱隱間似是形成了一座巨大的陣法。
而在這片‘坊市’之外,更是密密麻麻地懸浮著不知多少洲陸、城池……
虛空之中,在大量修士的拱衛之下,二三十位界外修士們默默凝立,神色凝重地看向遠方,那裡,隱約可見一方巨大的洲陸橫亙在虛空中,其內隱隱有頂尖修士氣息瀰漫,令人心驚。
而在巨大洲陸和界外勢力之間,猶自散落著不少新近殘破的廢墟、修士的法器……
這些人都是一方勢力的領袖,甚至勢力若是不夠強,都沒有資格站在這裡。
這其中,便有大人國國主,晏直。
此刻聽到身邊一位修士的詢問,黃衣童子模樣的晏直臉上也多了一抹為難和複雜,輕輕嘆息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這番模樣,卻是比任何的言語更讓人心內沉重。
方才詢問的那位年老修士見狀大失所望,心灰意冷下,不禁嘆息了一聲:
“是咱們為難人了,如今玉壺界勢大,兵鋒正盛,即便是那位太一道主,想來也不願意輕易摻和其中……”
也有人憤憤不平:
“話是這麼說,可玉壺界若真的一統了整個界亂之海,太一道主和原始魔山又如何能倖免?如今坐視我等被玉壺界攻滅,焉知來日不會在他身上重演!本是合則兩利的事情,何故如此短視!”
晏直一怔,瞬間明白自己的表現讓人誤會,當下連忙解釋道:
“諸位莫要誤會,不久之前,太一道主的確有說會來支援,只是……”
“此話當真?!”
周圍修士們聞言俱是一喜,便是剛才有些不滿的修士,此刻也面色轉怒為喜。
不過也有人察覺到晏直神色中的難色,心中隱覺不妙,追問道:
“只是什麼?”
晏直也沒有隱瞞,當即開口道:
“太一道主不久之前回信於我,即刻起程趕來,只是其回信之時,尚在瀆聖界附近,瀆聖界距此,須橫跨大半個界亂之海,我只擔心未必能趕得上。”
“這……”
聽到晏直的解釋,周圍的修士們,或是心中一沉,或是神色凝重,或是悲嘆一聲……
有人喃喃低聲道:
“若要攜手共抗此番玉壺界的進攻,除去太一道主之外,非得要再加上一個瀆聖界方有這個可能,可那麼多修士,想要在短短時間內橫跨大半個界亂之海,實在是、實在是……唉,此界海欲要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