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季清歌與帝瑾軒躺在季將軍府的溫馨臥房中,相擁而眠。淩晨醒來,她仍然能聽到噼裡啪啦的燃放爆竹的聲響。
季清歌起床,披了件兒狐裘,倚窗而立。掀開用絲綢做成的簾子,伸手輕輕推開了軒窗,眺望著景湖那塊兒的夜景。
無數絢爛璀璨的煙火,綻放在景湖上空,使得那邊兒光亮如白晝。煙火似利箭般飛向夜空,以最美的姿態盡情綻放。
將一道倩影留下後,便匆匆凋零……
季清歌並不喜歡看煙火,可帝瑾軒今日為她燃放了整整一下午的煙火。其心之誠,倒令她身體裡最柔弱的部分,為之一暖了。
今日若不是要帶著她回將軍府過年,她家帝債主爺只怕就會像往年一樣,留在碧瑤宮陪他母後一起用膳。
皇帝都有好些年沒同皇後一起用膳了,不管是逢年過節,還是在平日裡。
這種寵妃而不待見皇後的行為,是為季清歌所不恥的。因為在她眼裡,乃至在她心底,都是推崇一夫一妻制的。
像皇帝和燕王在情感上的行為,就是典型的寵妾而冷落了妻子的行為。
“清歌,你站著不冷?”
聽到了帝瑾軒清冷卻不失溫和的男聲,季清歌驀地回眸。只見帝瑾軒身著了件白色中衣,悄然來到了她身後。
季清歌怔了怔神兒,剛要開口之際,只見帝瑾軒走到窗前。他伸手關上雕花木窗,“嘩啦”一聲拉下了簾子。
璀璨絢爛的煙火被簾子遮擋,可那燃放爆竹的聲響,卻依然回蕩在季清歌耳邊。她被帝瑾軒抱回了暖和被窩裡,蓋好了錦被。
“白天的煙花,你沒看夠?”
季清歌被帝瑾軒摟在溫暖懷抱中,聽他如此責怪了一句。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季清歌冰冷的右手放在帝瑾軒手中,委屈巴巴的睨了他一眼。道“夫君,都怨我對你過於苛責,才讓那承祥殿的小人得逞。”
帝瑾軒眼底閃過一絲鄙夷及不屑,搖了搖頭。
自熙玥皇朝建立以來,被立為皇太子的皇子,都未必是歷代皇後所生的嫡皇子。他父皇是天子,有權廢立東宮之主。
身為嫡皇子的他,並不因此而感到懊惱。
帝瑾軒以下巴磨蹭著季清歌額頭,輕聲說道“清歌,你怎地了?還不睡?”
“我就是……”
季清歌在觀看景湖那邊的煙火之時,腦海中就情不自禁的浮現起了,之前發生在東翎客棧的驚悚事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