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姝瑤將頭埋在帝瑾宸胸膛,嗅著他身上的淡雅馨香氣息,以及他的濃濃男子氣息。不知不覺間,就在他懷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瞅著懷中的顏姝瑤,他並不愛的顏將軍府的嫡女。就讓帝瑾宸的那雙斜飛入鬢的劍眉,不由得微微挑起了。
他雙眼中掠過一道嗜血的寒芒,將小瓷瓶開啟,微微傾斜了幾分,便倒出了兩條大拇指長的黑蟲。
唇角微微彎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帝瑾宸在心裡道:
“怨不得本王,要怨,只能怨你自個兒。”
誰讓她是他的冤家死對頭蕭王殿下,所器重的精英影衛i風無影的,同父異母的小妹?
誰讓她是在暗中壞了他好些好事的,一代狐i妖女蕭王妃季清歌的義妹,遠房表妹?
誰讓她是那位頑固不化,領軍留守在奉棲國,與杜桀爭戰功的,顏厲i老賊的女兒?
若不是顏厲堅持要留在奉棲國,同杜桀的人一起對付i達迄洛部的殘餘力量。那他就還能同他父皇說說,說能堅守到最後的將士們,全是效忠於他的杜氏親軍將士們。
可有了顏厲的摻和,他便失去了在他父皇面前作出辯解的資格。
沒了資格,便就會失去他父皇對他的支援。如此,也就再也無法擁有同他三弟相抗衡的實力了。
他暫時動不了遠在奉棲國的顏厲,亦動不了已經進了蕭王殿下營房中的顏風行。可他對付她,總是綽綽有餘的。
盡管他明白,他這是有些恃強淩弱了。
他要的,不是像他父皇在行宮中的書房,對他承諾過的那般。留他在宮中,善待他身邊的所有人。
若是此生無法入住東宮,無法坐擁熙玥皇朝的大好江山。那他又如何對的起他那含恨離去的母妃?
又讓他拿什麼,去寵愛他此生唯一的至愛,曦芸?
更讓他拿什麼,去疼愛曦芸即將為他生下的孩兒?
凝視著在他懷中熟睡了的顏姝瑤,他伸手狠狠拍打了下她的左臉,她無知覺。頃刻,他又往她的右臉頰上狠甩了一掌。
她仍是安然入睡著,連睫毛都未顫動一下。
帝瑾宸眼底閃過一絲愧疚及憐惜,卻只在一瞬間,又恢複到了他先前的冷漠之態。他從容開啟了小瓷瓶,取出隨身攜帶的棉布條,將毒藥酒倒在了棉布條上。
陰鷙的眼神刺在顏姝瑤白皙脖頸處,帝瑾宸將她平放在了雕花木床i上。右手微微顫抖了下,便將棉布條上的毒藥酒,全塗抹在了她脖頸處。
兩條形似蜈蚣,卻不是蜈蚣的毒蟲,很快爬i至了有毒藥酒味道的面板處。
瞧著兩條毒蟲在吸了顏姝瑤的毒血後,在悠悠燭光的照射下,變得豐盈了些許。帝瑾宸的薄唇挑起一抹知足的笑意,從容將毒蟲收進了瓷瓶中。
隨手拉下了淡紫的紗幔,還有錦緞簾子。
瞧著錦緞簾子圍攏了,帝瑾宸才踩著倒在地上的那具女將士的屍體,走到了房門後。他伸手開啟房門,決絕的離開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守候在顏厲營房門口的兩位守衛,才輕聲的交談起來。其中一位守衛說道:
“你說,那位女將士在一個多時辰之前,不是還讓你我幫著煎藥了麼?怎地,這會子她卻連門兒都不開了。
該不會是夜深了,她犯困了吧?
若是疏於對顏妃娘娘的照顧了,怕是出了甚閃失的話,也會連累你我被少將軍訓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