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若是連此理也不自知,又怎能……”又怎能領軍千萬,馳騁沙場數年?
只是後一句話,帝瑾軒沒有言明。他想,以馮公公的慎密心思,是不難猜測的出的。
馮公公眼神詫異的看了看蕭王殿下,只見他面如冠玉,目似星辰。一雙斜飛入鬢的劍眉,只是微微一挑,就能讓他周身所散發出的王者之氣,愈發增添幾分。
分明知道蕭王殿下是在借機尋一藉口,好讓他難堪。
可他又分明的清楚,蕭王殿下是位很冷酷無情的皇子。他若冷酷起來,是兩個燕王殿下也比不了的。
更何況,蕭王殿下尋的藉口又是那般的合情合理。因為蕭王殿下很愛潔淨,在平日裡,都較注重衣冠的整潔,個人的皇子形象。
這一點,是皇城人皆知的。
馮公公不好勉強蕭王殿下,卻也不想就這般的回去,引起聖上的龍顏不悅。他唇角挑起一抹討好的笑意,低聲勸慰道:
“聖上念及蕭王殿下離開皇宮,在外徵戰了數月。很是想念蕭王殿下,才命咱家前來,請蕭王殿下前去一聚。”
帝瑾軒銳利的目光朝不遠處的,皇帝所在的那輛黑色馬車處瞧了瞧。只見那輛馬車停在離高臺不遠處的草地上,與停靠在草地上的其他的馬車,並沒多少不同之處。
令他想不明白的是,他父皇既然來了西涼,還就在他和燕王殿下的眼前。
可他父皇為何要在馬車中等待,而不是走出馬車,與齊軍將士們相見?
帝瑾軒將他眼底的那抹詫異,悄然隱藏。唇角微微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對馮公公說道:
“還請馮公公代本王多謝聖上的一番好意。對於聖上的盛情相邀,本王自是感激不盡的。
待本王回到行宮沐浴後,再換身兒潔淨的華服去面見聖上。如此,才更為妥當。”
暫時猜不出皇帝心思的帝瑾軒,見馮公公還未離開,只好繼續推諉。
面對此情此景,就讓帝瑾軒不由得想到了,他舅父姒相曾經給他寫過的一封書信。信中提到皇帝在二十多年前,在領軍徵戰西涼之時,就對達柴鄲草原動過心思。
早年的達柴鄲草原,哪怕已經變成了如今的達柴鄲荒原,卻還是皇帝想得到,又苦於尋不著合適的理由去得到的一塊寶地。
今日,他與燕王殿下領軍凱旋,回到了西涼。
除了將顏厲和杜桀的人都留在了奉棲國之外,在此次與奉棲軍作戰的過程中,齊軍損失了近三十多萬的將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