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把百裡逍給拖住,那司空幽憐進了她三哥的牛皮大帳中,還能如願的談事?
自然是不能。
“婉凝,你早知道?”知道司空幽憐,會把耶律.宗楚才是殺害季墨辰的真正兇手一事,說與蕭王殿下和蕭王妃聽?
百裡逍犀利的眼神掃在了,雲婉凝噙著一抹得意笑意的臉上。沉聲道:“你心儀著他,卻又能和他的王妃成為朋友。
你們女子的心思,還真是令人難以捉摸透。”
“若是小姨父能知曉女子的心思,那又怎能不知曉,我小姨病重的訊息?”雲婉凝唇角彎起一抹譏諷的笑意,道:
“她總不能只病了一兩日,就臥床不起了吧?你只知道立戰功,贏榮譽。
在你的眼裡,只有你們百裡家族的事,才是大事;只有你自己的尊貴地位,才是你所關注的。
我小姨的病,我小姨的孤苦,你何曾去關心過,去了解過?”
面對雲婉凝的質疑,百裡逍氣的將雙手狠狠的捏成了拳。不過,他並未動雲婉凝一根發絲,而是揚手往他自個兒的胸口捶了一拳。
那一拳下去,還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令雲婉凝聽後,才不得不住了口,低聲道:“小姨父,是我不好。”只顧著自個兒任性,就又提了些傷害他的話語了。
“婉凝,你說的對。”
百裡逍一雙深邃的眼眸裡,熱淚奔湧而出。晶瑩的淚滴,在月色下,令雲婉凝瞧了個一清二楚。
她伸手將絲帕遞給百裡逍,他卻搖頭,未接。繼續說道:
“那時候我太年少,一心只想著掙功名。因為百裡家族跟皇室沾親帶故的,我身為百裡家族的後人,是不敢對自己要求過低的。
所以,我難得在家陪到她。”
“現在,你後悔了?”
能聽到一個冷血的殺手,一個燕王府的精英影衛說後悔二字,有多不易。
雲婉凝難免嘆息了一聲,伸手拂了拂長裙的下擺。只感覺長裙上又沾了些沙子,被她冒出了細汗的手心一觸碰到,沙子就給落在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