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瑾軒淺淺的笑了笑,開啟了用牛皮紙包裹了的藥粉兒,倒入了銅盆中。取來巾帕打濕後,輕輕擰幹,為季清歌擦拭著臉頰。
就著溫泉浴室中的幽幽燭光,他看清了她鼻尖上有汙泥。不禁輕聲責備道:“你個小妖女,滿臉的灰塵,還往家裡跑。”
尷尬的睨了帝瑾軒一眼,季清歌頗有些不服氣的道:“除了這兒,我還能去哪兒啊?再說了,大晚上的,我也瞧不見我臉上的灰塵啊。”
“婉凝不是送了鏡子給你麼?”
帝瑾軒打趣著季清歌,道:“你可是見識到那鏡子的威力了吧?有了它,你就能在西涼行營蹭吃蹭喝,人家還得把你當爺供著。”
“要不,轉送與你?”
讓他一i鏡在手,行走西涼不用愁。
季清歌微微閉眼,待帝瑾軒為她擦了把臉後,道:“其實我明白,那不是鏡子的威力所在。而是他們敬仰著帝債主爺,才待我好的。”
帝瑾軒也不回答她,只是蹲在鋪了大理石的地面兒上,為她泡腳。
只見季清歌的腳底,有好幾處血泡,在燭光的照射下,分外的明顯。帝瑾軒眼底掠過一絲憐惜,關切道:
“小妖女,當初讓你留在皇城守著錢莊掙銀兩,你不聽。這下手上腳上都是血泡了,你可心安了。”
言罷,帝瑾軒拿手輕輕拍了季清歌腳背一下。威脅她道:“你個總不聽話的小妖女,看哪天兒不拿家法懲治你。”
“額。”
季清歌佯裝認真的問道:“帝債主爺,你那家法可是寫出來了?”自她去年嫁他到如今,也只是聽他提了提。至於家法究竟長啥樣兒,她也沒見著呢。
“等凱旋之時,差不多就能寫出來了。”
帝瑾軒狡黠一笑,道。
片刻之後,帝瑾軒抱著季清歌回到了臥房。兩人躺在舒適的床i上,都毫無睡意。他伸手輕拍著她背,低聲問道:
“小妖女,你腳都腫了,可是扭著了?”
“沒呢,就是白天跑多了。”
季清歌莞爾一笑,安慰帝瑾軒道:“你不說我還能長高的麼?可能這腳一腫啊,就離長高不遠了。”
帝瑾軒唇角微微掀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點了點頭。他想,若是不去奉棲國徵戰,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