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婉凝詫異的眼神看向淳于鑰,理直氣壯的道:“淳于伯父,你不講理。你今日請客,不就是請我們來喝喜酒了麼?
怎地,又捨不得給我喝了?”
淳于鑰把擺在餐桌上的酒壇抱起,拿給雲婉凝瞧,問道:“一桌上統共才擺了一壇酒,全讓你跟你嫣兒姑姑喝了。
看今晚我在夢中遇到你祖父了,不好好跟他告你一狀。
女子家家的,一天哪兒來那麼些憂啊愁的?”
盡管淳于鑰的聲音不大,可還是讓坐在他們對面的季清歌給聽到了。她在心裡竊笑的同時,也增添了幾分對淳于鑰的敬佩之心。
他那人,放不下琳悅長公主,便敢承認,他沒放下。
連佑王爺都懼怕被皇上責怪,而不敢在帝媛汐的婚事這事上表態。淳于鑰卻敢把他家宅子收拾出來,給司空俊峰他們住。
還親自奔赴驛站,幫新郎和新娘請客。
連那佑王爺,都讓淳于鑰給請到了。除了帝瑾宸和龐遲等人而外,其他人,幾乎是都到場了的。
包括不怎麼受季清歌待見的百裡逍,還有杜雪鏘他們,也來了。
“還我酒壇,我還……喝。淳于伯父,還我……”
雲婉凝伸手去奪淳于鑰手中抱著的酒壇,低沉沙啞的聲音道。
“還喝,是吧?”
淳于鑰狠狠的咬了咬牙,一把將酒壇擺放在了雲婉凝眼前。以右手食指尖指向雲婉凝,沉聲道:
“小丫頭。你一個人把我為一桌人備下的喜酒,都要喝完了,還想喝。
既然你不怕誤了戰事,那淳于伯父我都這把老骨頭了,還擔心甚?”
言罷,淳于鑰為雲婉凝斟酒,道:“把酒當茶飲,不喝夠不散席。”
淳于鑰不知道,讓她們歡歡喜喜的赴一場婚宴,能有多難?
他能冒著被殺頭的危險,親手為琳悅長公主他們寫請柬,還幫他們請客。他看到琳悅長公主終於嫁給了她的如意郎君,他為她感到欣慰。
這一刻,他都恨不得替司空俊峰去奉棲國徵戰。讓司空俊峰好好兒的,在祁嘉州陪著他新婚的妻子琳悅長公主。
讓她有一個溫馨的家。
有她如意的郎君疼她,愛她。
大方的祝福情敵,他能做到。可他沒料到,他妹子做不到。
哪怕她把自個兒在多年前備下的嫁妝,送給了司空俊峰娶親。可在她心中,依然是放不下司空俊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