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墨初死後,君氏住在葉府中,就接連做了好幾晚的噩夢。她夢見頭被砍了的季墨初,手中拿著利劍,說要她為他報仇……”
顏風行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君氏本就是個貪婪的婦人,她自個兒在季墨初的葬禮上還哭了。
說她不該在季墨初死前,跟他搶酒喝,跟他搶肉吃……”
接連做了好幾晚噩夢的君馨蘭,就懷疑葉府確實是兇宅了。她那麼位貪婪的人,也不敢再在葉府多呆一柱香的工夫了。
便將季清靈叫到了身邊,如實的道:“靈兒啊,你爹這一走,就只有娘一個兒了。這個家啊,也就是真的散了。
本來娘還說,讓傻子的男人蕭王殿下,賠償給咱一筆喪葬費的。結果呢,那喪葬費都還是佑王爺出的。
白白的便宜了季清歌他們不說,還讓娘這心裡啊,堵的慌啊……”
君馨蘭說著說著,就拿手輕輕捶打著她自個兒胸口。她說她接連做了幾晚的噩夢,定然就是季墨初在那邊兒去了,還放不下這邊兒的事。
那說讓她幫著他報仇,念及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也得幫他報。
畢竟她跟季墨初,都做了這麼些年的夫妻了。季清靈都是十八歲的人了。
君馨蘭問季清靈,她這麼位婦道人家,都曉得要為季墨初報仇?那季清靈和燕王殿下畢竟是他們的女兒和女婿,是不是也該跟她表個態?
給個說法。
君馨蘭坐在葉府大堂內的軟榻上,把季清靈叫到了她眼前,語重心長的道:“靈兒啊,你從小到大,爹和娘是如何的疼著你,愛著你的。
想必你忘不了。
我老實跟你說,我養你,並不圖你養我的老。”
“嗯。”
季清靈咬了咬嘴唇,輕輕應了聲兒。
她給她娘君馨蘭的那麼些銀兩,君馨蘭只拿了些去還給了杜夫人。而君馨蘭自個兒,卻是一文錢也沒捨得花的。
季清靈明白,她娘若不是被逼到了這份兒上,也是斷然不會讓她拿錢養老的。
因為她爹季墨初在去年派去的親信,快回皇城了。他們一回來,就意味著,她祖母常碧翠要在皇城常住了。
這事兒雖說是她爹季墨初去惹出來的,可畢竟常碧翠是她親祖母。她爹要孝順老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無論是她,還是她娘,都是無權反對的。
更何況,她也沒想過要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