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古城驛站,一樓,帝瑾軒入住的客房中。
季清歌從帝媛汐房中返回後,便將隨手攜帶的裝了金針和銀針的牛皮包裹,妥善放回了木質藥箱中。
她看著坐在雅間小茶桌邊的帝瑾軒,輕聲問道:“帝債主爺,你怎地還有閑心品茶呢?一會兒都得去赴宴了,你不該琢磨琢磨……”
“有清歌幫著本王琢磨,足矣。”帝瑾軒狡黠一笑,站起身,一把將季清歌攬入了懷中。輕聲問道:
“小妖女,本王讓你轉告給小姑姑的話,你不講。那你下次再去她房間,可就別怨本王不準了。”
季清歌柳眉微微一蹙,嗔怪的道:“你敢。我那麼做,是事出有因的。
他們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總不能因為要顧及皇室的顏面,就又被迫分開吧。”
季清歌唇角微微勾勒出一抹酸澀的笑意,道:“夫君,若是易地而處的話。你站在司空大將軍的位置,你會和小姑姑分開麼?
我身為女子,是能理解小姑姑的辛酸與痛楚的。
所以,我沒將你所說的話,委婉的說與她聽。”
“小妖女,你只是考慮到了他們的情感真摯。可你又何曾想過,他們這一重逢,又會讓多少人陷於慌亂之中?”
帝瑾軒微微垂眸,將眸子裡的那抹無奈與憤恨,艱難的隱藏好後。才緩緩抬眼,注視著季清歌。聲音低沉的道:
“清歌。那司空大將軍夫婦可曾跟你提過。奉棲國在二十多年前,是為何要派偽裝成了百姓們的騎兵們,侵i擾西涼州邊境子民的?”
他想,司空俊峰大抵是不會提的。
而龐雪沁,應該是不敢提的。
季清歌眼底掠過一絲惶恐,如實說道:“我只是聽說,司空大將軍早年在徵戰奉棲時所中的那支毒箭,是被愛慕小姑姑的一位奉棲國王子射i下的。
至於具體的原因,他們沒講,我也不好過問。
畢竟,我當時只是作為女醫,在牛皮大帳中為小姑姑解毒……”
帝瑾軒輕輕松開了雙手,把小桌茶邊的雕花木椅,往後拖了拖。他拂了拂華服的下擺,端坐在了木椅之上。
伸手將季清歌拽入懷中,讓她面對著他,坐在了他i雙腿上。
他想,有些往事,是有必要同她講的。
或許,她會在知道了實情之後,對他的決定有所理解。
帝瑾軒端起紫砂茶杯,吹了吹飄浮著的茶葉,拿給季清歌喝了兩口。他放下茶杯後,才問道:
“你說,這祁嘉古城的茶葉,與儼城那邊的茶葉,可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