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他,也並未將他氣出個好歹來。用他自個兒的話說,那就是,“小妖女,你想氣暈本王,還得加強修煉。”
帝瑾軒微微垂眸,只見季清歌眼中飽含著熱淚。他想掏出絲帕為她擦拭,卻聽她問道:“你怎地不好奇,我會叫你瑾軒?”
“是該問,你如何沒把本王的姓氏,也給叫出來。”
膽大包天的小妖女,還好意思問?
他的名諱,怎能在大庭廣眾之上,隨意道出?
季清歌用額頭蹭了蹭帝瑾軒的衣領子,哽咽的道:“帝債主爺,你匆匆忙忙的寫休書,還交給母後了?
這一路上,你都沒跟我提提,還真把我當傻子了?”
帝瑾軒聽後,目光驀地一凜!他在除夕過後,就悄悄把休書寫好了。在休書裡,他也沒說她半個不字。
只是他自己身處艱險之地,前程未蔔。他為了防他以後遭遇不測,便提前寫了休書,為她作了安排。
他母後都說,那休書毫無用處。因為熙玥皇朝皇室裡的女眷們,即便是被休了,也是無法再嫁的。
頂多,季清歌能被逐出宮去。在條件允許的範圍內,過著較無拘無束的日子。
帝瑾軒就說,“那這休書,就燒了吧。既然無法給她完全的自由,那我就只好盡力,給她想要的幸福。”
皇後淺淺一笑,微微搖了搖頭。溫和的眼神注視著帝瑾軒,從他那雙斜飛入鬢的劍眉,看到他挺直的鼻子,深邃的眼眸……
感嘆道:“永年,你們兄弟幾個,竟然都跟你們的父皇一樣,成了多情之人。
你父皇愛那個惡毒婦人,不惜為她冷落本宮大半生。
那個惡毒婦人生的皇長子,竟為了給一個歌女名分,便殘忍的殺害了他的正宮王妃。”
帝瑾軒正要辯解,他母後就長長的嘆了口氣。身子疲軟的坐在了軟榻上,待他去為她揉肩時,她才說道:
“你愛清歌,是沒錯的。
但母後明白,你所愛的清歌,並不是你父皇為你指腹為婚的,季將軍的嫡女。她,早就是另外一位女子了。
不過任她是誰,母後都不會去道與外人知的。”
皇後的話語裡,流露出了幾分無奈,道:“清歌待本宮好,婉凝待本宮也好。清歌愛你,婉凝亦是傾盡了全力的,在愛你的。
永年,本宮每每遇到雲夫人,都會覺得欠了她莫大的人情。
這一生,本宮和你,算是都欠著雲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