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遲尷尬的瞪了司空幽憐一眼,伸右手食指,輕輕戳了戳司空幽憐白皙光潔的額頭。低聲說道:
“爺常年行軍在外的,任憑娶誰,也陪不了她。
你說,爺都沒法兒守護在她身邊兒了,可如何疼她?所以啊,早年你外祖父母要為我提親時,我都拒絕了。”
“小外祖父,那你後悔不?”
司空幽憐充滿了期盼的眼神看向龐遲,只見他上挑的眼角,微微舒展開來。眼底掠過一絲欣喜,道:
“不後悔。若是小外祖父我娶了妻,卻沒法守著她,護著她。那我才是要後悔呢。
先不說別的,就說你娘在嫁給了你爹的第三年吧,有了你。
那會子,沁兒吃甚都吐,瘦的讓人心疼。我就隔天兒抽點子工夫,為她打點野味兒,給她燉肉湯。
可她都聞不得呢。”
“小外祖父,你那會兒怎地就不勸我母親,讓她在皇城的司空將軍府住著呢。”司空幽憐眼底掠過一絲憐惜,道。
“我怎能不勸?我又有哪回兒,是沒勸你母親,讓她就在皇城守著的?
可她不聽啊,我有甚法子?”
龐遲無奈的嘆息一聲,道:“她有了身孕後,仍然還陪在你父親身邊,隨他徵戰沙場。”
說到此處,龐遲用他那寬大的袖子,掩了掩面。良久,才緩緩放開,右手低垂,沉聲道:
“我家沁兒,為你爹司空俊峰所付出的,可都是血淚啊。”
龐遲飽含著熱淚的眼眸,凝視著司空幽憐,哽咽的道:“你說,就算你爹是一塊兒冰冷的玉石。那沁兒捂了他二十三四年,也該是能把他給捂熱乎了吧?
可是為何……為何你爹的心裡,始終還是隻有那個沒良心的,琳悅長公主呢?
連此次來刺史府赴宴,他都未現身。”
奢華大廳之中,樂聲悠揚。身著拖地長裙的女子們,在屏風後搭建的平臺上,盡情獻舞。
她們身姿輕靈,舞姿優美,如同流連在花間的翩翩彩蝶。
領舞的那位女子,悄然給端坐在軟榻之上的帝瑾軒,拋了個極曖1i昧的眼神兒。忽地將水袖甩將開來,傾心一舞。
頃刻間,其餘的那幾位女子,也紛紛將衣袖舞動,在舞臺上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