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柔坐到了雅間的雕花木椅上,低聲說道:“你有那閑心,去幫她逃走吧。”她湊近了司空幽憐的耳邊,聲音極輕的道:
“我先前在燕王殿下房中沐浴時,剛好偷聽到了百裡將軍和他的話語。
他說,蕭王殿下一日不除,他一日難以心安。
如今,他都打發那個禍害走窄道了。以為能在路途之中,好好讓他的人,對付蕭王殿下。
可他也沒料到,季清歌那個狐i妖女,竟然趕來了。”
“還有?”
司空幽憐眼底閃過一絲陰鷙,問杜雪柔道。
若是那帝瑾宸敢傷害季清歌,那他,就與帝瑾宸決裂。
可季清歌若是急於想去尋找帝瑾軒,他縱使心有不捨,也會護送她安全的去祁嘉古城,與帝瑾軒會面。
“他說,讓百裡將軍在必要的情況下,把珞王府的那兩位女隨從也殺掉。雲婉凝的隨從們多,反正多一位,少一位。於她而言,也是無所謂的事。”
“唔。”
司空幽憐淡淡的應了聲兒,便離開了杜雪鏘的房間。
走道外,一片寂靜。
路過杜桀的臥房門外時,司空幽憐彷彿聽到了輕聲的嘆息聲。他沒去敲門,便徑直來到了他父親的客房門口。
輕輕敲門兩聲後,司空幽憐低聲問道:“父親?”
頃刻,雅間的木門被開啟了。
只見司空俊峰身著一襲淡紫的華服,披著件狐裘披風。面色微微有些憔悴,道:“她好些了麼?”
在關上了房間門後,司空俊峰這樣問了句。
司空幽憐明白,他父親口中的“她”,是指琳悅長公主。
這些年來,琳悅長公主待他的好,以及他父親對她的深情。今年已有二十一歲的他,自是知曉的。
抬眼看向司空俊峰,他低聲問道:“其實,有句話在孩兒心中,埋藏了好些年。此時,孩兒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面對他自個兒的生父,那雙幽深眼眸裡,流露出來的充滿了期盼的眼神。難免讓司空幽憐有了幾分顧慮。
說,還是不說呢?
司空俊峰微微一怔,道:“憐兒是要說說,她?”
“嗯。”
司空幽憐微微點頭,道:“憐兒跟著她在宮中長大,她教憐兒讀書作文,彈箏作畫。兒時習武,亦是她親手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