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瑾軒抖動著軟劍,一臉嫌棄的看著,季墨初生前殘留在他軟劍上的血跡。對站在他身邊的顏風行說道:
“收屍,備馬車,入宮。”
“諾。”
顏風行會意的點頭,抱拳應道。
可待顏風行的身影走進了顏府大院兒時,便被從隱蔽角落趕來的季清歌,給捂住了他口鼻。
季清歌湊近了顏風行耳邊,聲音極輕的說道:“收屍,備馬車,入宮。都由我來做。可在我做出這些事之前,只求行哥哥你帶走他……
他近來所承受的不公平之事太多,讓他入宮,會很危險的。”
唇角彎起一抹酸澀的笑意,季清歌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叔父這種無恥小人,早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平日裡,我叔父頂多就是燕王跟前的,一個可有可無的小武官而已。他死,或者活,於燕王而言,無關緊要。
可是如今殺害了我叔父的人,卻是令燕王恨之入骨的三皇子殿下。
如此,我又如何能放手,允許蕭王進宮呢?”
在季清歌移開了雙手後,顏風行長長的舒了口氣。輕聲說道:“妹妹,你就將行哥哥我想的這般愚笨?”
“並沒。”
之前她站在後院兒的古樹上細細觀察過,顏風行是有機會殺季墨初的,只是他無心去殺。
可她家帝債主爺就不同了,他若動了殺機,是誰也阻擋不住的。更何況在此之前,他已經放過季墨初好幾次了。
誰讓季墨初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帝瑾軒底線的?
季清歌微微抬起下巴,不看站在她對面的顏風行,而是將視線移向了季將軍府所在的位置。
心想若是真出了什麼意外,只怕連皇上賞賜給她父親的那處府邸,也成不了他們遮風避雨的港灣了。
耳邊傳來了帝瑾軒的低沉男聲,“拿著,金瘡藥粉。”
“多謝蕭王殿下……”
“你該謝本王的王妃,是她的藥粉。”
只聽見帝瑾軒冷冽的,卻不失溫和的男聲,自敞開著的朱漆大門處傳來,倒讓季清歌的心裡為之一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