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著竹傘的季清歌,宛如從美人圖畫上走出來的一般,明|豔動人。她清透的眸子俯視著倒在雪地上的君馨蘭,正色道。
君馨蘭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氣的拿手指比劃了半圈兒,才指向漫天飛雪的灰白蒼穹。儼然有種要將她的無盡苦楚,化作雪花灑落人間的趨勢,道:
“蒼天啊,你可要為我作證啊。”
君氏怒視著季清歌,彷彿季清歌借她米還了她糠樣的,哭訴道:“我君馨蘭自打嫁給季郎,上對的起天地,下對的起季府上下的任何一個人。
包括眼前這個大侄女,我也是在兄嫂過世後,親自將她撫養了六年多的人啦。
可是我把人養大了,把她風風光光的嫁進蕭王府了。她就不認我們,她忘了本啊。”
還風風光光的嫁進蕭王府?
聘禮都給她吞了,立下的借據至今都在,也沒見季墨初們之後再還她一文錢。還有臉在這大街上哭天喊地的。
她們不嫌磕磣,她還嫌太磕磣了呢。
季清歌壓抑著一肚子的火氣,任由那君氏說完。等君氏說完了,她再跟她們清算。
只見君馨蘭看向她的桃花眼裡,充滿了憤恨的光。若是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那季清歌都懷疑君馨蘭這目光,足夠把她臉刺幾個大|洞了。
君馨蘭幹嚎著,道:“這個大侄女跟了我們六年,出嫁後,連根紗都沒沾過她的。
她叔叔常年在外,所掙的銀錢,一大半都用在大侄女身上。而且這個大侄女常年體質不佳,還得服藥,可謂是讓老身操碎了心啊。
俗語說,‘貓戀恩情,狗戀食’。可這個大侄女,她是不但不戀情,還在嫁人後接受她叔叔的錢財啊。”
“你血口噴人!”
還接受她叔叔給的錢財呢,在她嫁進宮後,連她叔叔的人影兒都沒見到過。何來接受錢財一說?
這黑鍋,她才不背!
就她那個只會記仇,不懂報恩的叔叔,會捨得給錢她?簡直是白日做夢。
再者……
“在季府時,我被你們幽禁在陰暗的廢棄柴房中,可是沒見過一文錢啦。難不成我嫁入蕭王府後,還會窮的找你們借銀子使?這話……”
這話要是傳出去,不是君氏要捱打,就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堂堂的戰神蕭王爺,會養不起個王妃,以至於她還靠她叔叔接濟?
“青天在上啊,我的大侄女。你叔叔有沒給錢你,你自己心裡明白。嬸嬸我可是這麼冷的天兒,連買點炭生火烤的銀子都沒有,你不要逼著我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