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歌忽地鼻子一酸,也還了一禮。
她知道,皇城至儼城,要越過萬水千山。其間的艱辛,唯有他們知曉。今日她能看到她父親生前練出來的齊軍親軍,隨著帝瑾軒一道往南方賑災。
他日還能不能見到那些將士們隨他一道歸來,真就難以預料了。
看著好多和帝瑾軒同齡的齊軍將士們,站在積雪沒過小腿的雪地上,為她行禮。她心裡有種道不出的酸澀滋味……
只在心裡祈禱著,祝他們此行一路平安,一切安好。
她默默的等,直到等的那些齊軍將士們紛紛回到馬上,也沒見帝瑾軒回頭。
帝瑾軒右手高高舉起馬鞭,猛地抽打著追影戰馬,大呼一聲“駕!”
黃裡透白的追影戰馬發出一聲嘶鳴後,撒開馬蹄,大步流星的在雪地飛奔,往南前行了。
跟在帝瑾軒身後的駿馬,齊齊撒開了馬蹄子,跟上追影戰馬前行的步伐……
王者從門前經過,都不捨得讓她看他一眼,連他的戰馬都不如。季清歌在心裡為自己憤憤不平的同時,也不忘嘀咕一句
“絕情!”
說話時,季清歌的視線落在手中的如意劍穗上。
劍穗上晶瑩剔透的圓形玉吊墜,據說還是帝瑾軒外祖父的家傳寶物。玉是上好的古玉,好像還是熙玥皇朝的某位皇帝,賞賜給姒家的厚禮之一。
輕|撫著玉吊墜,季清歌心想,好在她還機靈,在他離開前把他劍穗騙跑了。要不,等那個冷男一跑,她連劍穗都沒的看了。
帝瑾軒外祖母用紅色絲線編織成的劍穗,在他離開他母後,跟著他父皇前往齊軍行營的那天,被他外祖父親手為他系在了腰間佩劍上。
算起來,這劍穗也陪伴他快十年有餘了。
“小姐,回屋吧。”
杏雨上前拉住季清歌的手,輕聲說道。
“嗯。”
她倒是無礙,可杏雨是中過毒,又受到過驚嚇的人。她不得不為杏雨考慮,只好陪著杏雨回到了溫暖的裡間。
見杏雨來到床前的木桌旁坐下了,季清歌才道“還不回被窩裡去,別著涼。”
“小姐,你都悶悶不樂的,讓我看了難受。都是我不好,連累小姐了。”杏雨忽閃著長長的睫毛,低沉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