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本王的王妃。洗衣之事,又怎能勞煩愛妃動手?”帝瑾軒說著,就抓起了她右手手腕,讓她冰冷的手輕輕放在他臉頰。
剛剛她額頭還在滲著細汗,可她的手,卻是無比的冰涼。
如此,他又怎能忍心離開她而奔赴南方呢?
右手輕|撫著她額頭,見她光潔的額頭沒再淌汗了,他才溫和的道“回房歇著,照顧杏雨的事,交給白姑娘。”
季清歌噙著熱淚的眼眸仰視著他,搖了搖頭。
等她一回屋,他就得著急忙慌的往皇城趕了。他這一走,能不能在年前歸來,都是未知數了。
狹長的鳳眸裡閃過一絲堅毅的光,她似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喃喃的道
“等我閉上眼睛,你再走……”
她實在沒法閉上雙眼,只好用顫抖的雙手擋住自己朦朧淚眼。可她不敢轉身,生怕她一轉身,他就真的開門離去了。
淚似珍珠斷了線,晶瑩的淚滴,一顆顆的滑落在她衣襟上。她在他眼前哭,哭的雙肩抖動,為了不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她只好用貝齒咬住了自己下唇。
“我寧願你就留在皇城,天天變著法子的欺負我,訛我。也不要你長途跋涉,趕往千裡之外的儼城。”
季清歌在心裡道。
她被他緊緊擁在了懷中,耳邊響起了他低沉性|感的男聲“好了,別哭了。愛妃,本王是去南方賑災,又不會逗留多久。”
待他忙完,自會歸來與她團聚的。
心尖上似是插|了把鋒利的匕首,令他痛的無法呼吸了。良久,他才低聲呼喚了她一句“愛妃?”
平日裡相處,不是他在絞盡腦汁的訛她,就是她在可憐兮兮的求他。如今分別在即,反而倒令他們很有些難舍難分了。
帝瑾軒牢牢的抱緊她,一時半會兒都捨不得松開。
早就守候在郊外府邸大門外的顏風行和呂易們,也不好進王府催促。
好在季清歌還算是識大體的女子,她自己請求道“帝債主爺,我也想明白了。”
“嗯?”
他低低的問一聲兒,透露著淡淡的憂傷意味。
“我,嗚……”
怎地又哭了?
心裡輕嘆了聲兒,帝瑾軒松開擁抱住她的雙手,捧起她臉頰,薄唇輕輕吻在了她眼角。她的淚在他唇齒間,留下了一絲絲苦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