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心裡分外明瞭,老婦人口中的“顏夫人”,是指的顏曦芸。因為帝瑾宸自從來到了錦花島入贅到顏府之後,就以顏家的女婿自居了。
姓氏,自然也改成了顏姓。
“顏夫人,你讓我拿些銀錢給常氏,我也無法給她了。”老婦人放下手中的摺扇,從衣袖中掏出了幾兩銀子。
放在了季清歌手中,說道:“那位常氏都有好幾日沒來我這兒飲茶了。我當是她中暑病了,結果託人一打聽啊。
才知道是她已經不在了。”
季清歌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問道:“得了病走的,還是?”
老婦人狠狠搖了搖頭,道:“常氏在大雪天兒的,就住在玉衡山腳下,在她自個兒搭的草棚子裡。
儼州下雪,都沒能把她給凍病。這大熱的天兒,她還能怕了不成?”
杜雪柔聽到了這裡,不禁關切道:“那就是說,常氏是被人給逼死的?”
老婦人一聽,眼底不禁掠過了一絲惶恐。湊近了杜雪柔,說道:“姑娘算是給猜對了,只是啊,要謹言慎行才是。
咱這是在大路邊兒,比不得在家中。”
杜雪柔從衣袖中掏出了一錠金子,季清歌拿出了一隻上好的玉鐲,道:“那婆婆要不同我們進畫舫船的雅間坐坐,說說話?”
老婦人一沒收金子,二沒收玉鐲。道:“但凡是問起了常氏的人,不是在朝中當差的,就是……”
省略的話語,她們三人都心知肚明。
季清歌和杜雪柔幫老婦人收了茶桌,帶了茶壺,進了畫舫船的雅間。季清歌掏出錠金子,對船上的小二說道:“任憑誰來,都不給進。”
“多謝小娘子,小的一定在門外好生的守著。”
店小二接了金子,笑嘻嘻的退出了雅間,關了木門。
老婦人見雅間的門也被關上了,這才低聲說道:“老身與常氏並不算熟悉,但她過的很是孤苦。
可能是她平日裡不大會處事,就沒多少人願意理會她。
她在我這兒喝茶,每次都會和我說說話。”
常氏說,她賣藥材所掙的銅錢,本就只夠她自個兒勉強餬口的。藥鋪的掌櫃的收藥草挑剔,她歲數大了,也比不得從前有力氣,還能常常進山採藥。
從前在玉衡村的田産,還有在儼城的宅子,都讓常氏的兒子給賣掉了。所得的銀錢,也沒給幾兩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