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我必須去找到他們,儘管我知道他們早就已經靠近雪之國度了。”他衝自己吃吃地笑著,“我敢肯定當我穿著骯髒破爛的衣服步行到達時他們一定會嘲笑我的。”
“你看上去就像剛剛大打完一架,”達維克爾注意評論道,他注意到了盜賊身上由於山體崩塌以及早先同地精戰鬥時留下的那些傷口痕跡。
“只不過是一小隊地精和一隻食人魔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德爾切莫斯裝作若無其事地回答道。商人們抬起了他們的眉毛,但是沒有人懷疑絕對不會懷疑的,畢竟這個人有資格同那些強有力的同伴在一起旅行,光這一點就可以說明他的實力了。德爾切莫斯擁有這樣的技術和能力,他懂得如何在一個謊言中編織另一個謊言,然後再用第三個謊言來完善佈局,之後最初的那句謊話就會越來越變得容易被人當作事實所接受。
“歡迎同我們一起分享這個夜晚,好先生。”商人帕特斯提議道,“或者只要你願意,幾個夜晚都可以。不過我們正在趕往路斯坎,這同你想去的方向可是相反的啊。”
“我會接受你們今晚的邀請的,”德爾切莫斯回答,“或許,”他故意讓這個詞久久地懸掛在空氣中,手指抵在唇上作出一個沉思的動作。
帕特色同達維克爾都如預料般地靠上前來。
“你們能告訴我在哪裡我可以買到一匹馬嗎·一匹好馬。”德爾切莫斯問,“或許還可以弄到一些好衣服。我的朋友們並沒有選擇近路,所以我想也許我還可以在達到十鎮之前趕上他們。想想吧,當他們進入某片小樹林時突然發現他已經穿著漂亮的衣服早早等在那裡了,那麼我就可以在這些傢伙的臉上畫上怎樣的驚奇表情啊。”
大家跟著他一起大叫起來。
“為什麼不呢,馬和衣服我們都有,”帕特斯大力拍著德爾切莫斯的肩膀吼叫道,由於之前被山石所傷的那些傷口,這個動作使得盜賊不由得縮了一下。“我們會給布蘭德博格領主一個好價錢的!”
之後的時間,他們一起大塊吃肉,一起交換著經歷過的故事,一起大笑。當盜賊離開隊伍的時候,他已經得到了商人們最強壯的馬匹和一套光亮鮮豔的衣服,代價僅是一點點的小錢,這麼點錢在路斯坎的任何一間店鋪裡都只能算是一點零頭。
他整個晚上都同商人們在一起,但是當第一道曙光降臨時便離開了,騎著馬哼唱著冒險的小調步向北方。當商隊脫離了盜賊的視線之後,他轉向西面急速前進,心裡想著在達到那個小封地之前,應該如何改變外表,使得自己能夠更加接近深水城領主布蘭德博格這一角色。
他同時也希望那個法師最好不要出現了。德爾切莫斯討厭法師。
凱爾西德南斯找到他了。就在這裡,在這個地牢的一片黑暗之中。莫德里奇·卡爾無法從那些不斷浮現的記憶中逃脫,在凱爾西德南斯及其那些惡魔爪牙年復一年的折磨下,痛苦的情感已經旋刻進了野蠻人的生命深處。
惡魔再次找到了他,抓住了他,透過引誘他的情人來嘲笑著他、摧毀著他,同時,也在摧毀著他的血統、他的果實。
他再一次幾近真實地看到了這一切,惡魔就站在他面前,那個嬰兒莫德里奇·卡爾的孩子被抱在強有力的臂膀中。他的後代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生物一個流淌著惡魔血液的人類,但是他也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經承認了這個孩子這個野蠻人說不清楚到底是否有罪的孩子是自己的後代。
凱爾西德南斯張大了他那流淌著口水的咽喉,展示著那些可怕的犬齒。惡魔的臉靠得更低了,尖銳的牙齒在距離孩子腦袋不到一英寸的地方盤旋著,嘴巴已經張得足夠大,足以將這個孩子的頭填進去。凱爾西德南斯靠得更低了。
莫德里奇·卡爾感覺到女妖的手指輕撫著他的軀體,他開始清醒過來。野蠻人狂吼著、踢打著,甩開了不少蜘蛛,但是隻能換來更多的叮咬。他爬起身來,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狂奔,幾乎在那閃堅實的門板上將自己撞得昏死過去。
莫德里奇·卡爾再次躺倒回了骯髒的地板,被汗水溼透了的臉頰埋進了雙手之中,只剩下滿腔的憤怒和挫敗感。然而過了一會兒他就從自己的夢魘中驚醒過來,因為野蠻人聽到了牢門外的腳步聲。當他抬起頭時,看到了門外有幾支火炬在閃光。
莫德里奇·卡爾爬回原來的位置坐得直直的,想盡量地找回一些自己的尊嚴。他認為來的這個該死的傢伙是來問他死到臨頭還有什麼要求的。如果是的話,那麼他想要的就是一瓶烈酒,在最後關頭那種火焰一般的液體可以幫助他將那些記憶從意識中燒個乾淨。
火光挪到了牢門的右邊,迪達拉戈領主的臉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你準備承認你的罪行了嗎,死狗?”他問道。
莫德里奇·卡爾盯著他看了很長很長時間。
“很好,那麼,”沒有絲毫動搖的領主繼續道,“你已經被我那值得信賴的車伕認出來了,因此根據法律,我接下來只需要向你宣讀你所犯的罪行和應受到的懲罰即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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