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沒有再多問一句如他是否想喝一杯之類的話,她便走開了。
杜德蒙並沒有再留意她,而是繼續盯著那個大個子的男人。莫德里奇·卡爾是怎麼來到這裡的·為什麼他沒死·而派格里斯在哪裡,還有凱蒂布莉爾·
他耐心地坐在那兒,觀察著這個地方的一切而時間慢慢地流逝,直到黎明即將到來時,所有的顧客都開始往外走,只剩下他和吧檯旁一個小個子的傢伙。
“該走了。”酒館老闆對他說道。還沒等杜德蒙對此有所反應或從他的椅子上起來,那個人的保鏢就開始向桌子走來。
隨著自己巨大的身形逼近桌子,莫德里奇·卡爾低頭盯著坐在那裡的船長。“你可以走出去,或者飛出去,”他粗暴地解釋著,“你可以選擇。”
“相對於你在博得之門南邊同海盜戰鬥而言,你已經旅行得太遠了,”船長回答道,“儘管我對你旅行的方向還抱有疑問。”
莫德里奇·卡爾歪著他的頭從更近的地方打量著這個人。一種認出來了的神色在他滿是鬍子的臉上一閃而過,只是一閃而過。
“你忘了我們曾經在南邊的航行了嗎?”杜德蒙提醒他,“同海盜皮諾挈的戰鬥,還有燃燒的馬車?”
莫德里奇·卡爾的眼睛睜大了,“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知道這些事?”杜德蒙感覺不可思議地大聲回答,“為什麼,莫德里奇·卡爾,你曾在我的船上到曼農一個來回。你的朋友,派格里斯和凱蒂布莉爾不久前也再次同我一同航行,儘管他們很肯定地認為你已經死了!”
這個大個子往後退著就像臉上被擊了一掌。一種混合了各種情感的神色閃過他那清澈的藍眼睛,從思鄉到厭惡的所有情感。他花了些時間從震動中恢復過來。
“你錯了,好心的先生,”他最後的回答使杜德蒙感到驚奇,“關於我的名字和我的過去。你是時候該離開了。”
“但是莫德里奇·卡爾,”杜德蒙開始堅持自己的主張。然而當他從驚訝中跳出來時卻發現有另外一個男人,長得又小又黑,給人一種邪惡的感覺,他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但是自己卻沒聽到一點靠近時的腳步聲。莫德里奇·卡爾看向這個小個子的人,之後示意了一下艾倫。那個酒館老闆在經過了片刻的猶豫後把手伸到吧檯後面取出一瓶酒,衝著德爾切莫斯能夠清楚看到的方向搖了搖。
“走還是飛?”莫德里奇·卡爾再次問杜德蒙。他那完全空洞洞的,沒有冰冷的感覺,聽起來只有純粹的無關緊要的語調深深震撼了杜德蒙,這告訴了他如果他不馬上走,那麼這個人會忠實地旅行他的諾言,毫不猶豫地將他扔出酒館。
“海靈號在港口至少還會停一個禮拜,”杜德蒙解釋著,起身向大門走去,“不論是作為一個客人還是加入成為船員,你在那兒都是受歡迎的,因為我從沒忘記過你。”他堅定地講完話,在他迅速地走出酒館時他承諾的聲音仍然迴響在身後。
“那是誰?”在杜德蒙已經消失於路斯坎黑暗的夜色中後德爾切莫斯問莫德里奇·卡爾。
“一個傻瓜,”這就是這個大個子全部的回答。他走到吧檯那裡乾脆地給他自己拉出另一瓶酒。無禮地轉動著他的視線凝視著艾倫和黛麗的同時,野蠻人跟著德爾切莫斯走了出去。
杜德蒙船長沿著長長的路向碼頭走去。路斯坎夜生活的光與影嘈雜地濺潑著他,從酒館大開窗戶中傳出的骯髒的說話聲、狗吠聲、黑暗角落中秘密的低語聲——但是杜德蒙對這些全然不聞,因為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
那麼莫德里奇·卡爾的確還活著,而且這個英雄般的人甚至活在比船長所能想象到的的還要糟糕的景況下。他是完全真心誠意地邀請野蠻人加入海靈號的,但從野蠻人的行為可以知道莫德里奇·卡爾絕對沒有接受他的建議。
杜德蒙該怎麼辦·
他想要幫助莫德里奇·卡爾,但是杜德蒙從以往透過經歷種種麻煩而得出的豐富經驗中懂得,你沒法去幫一個認為自己根本不需要獲得幫助的人。
“如果你要計劃去參加一個晚宴,那麼希望你能好心地通知我們你的行蹤。”當船長靠近他的船時,傳來了一聲帶著責備的問候。他抬頭看見了羅畢拉和維蘭麥森正在船舷邊上向下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