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只需要一點小小的難堪,就會讓他們顯得無力也不再重要。”
“這真是太完美了。”奧伯倫說。“但進行得夠快麼?時間已經剩下不多了。”
派拉克看著還在微笑的祭師。這個人怎麼會知道他的最後期限?他不可能……他一定只是在猜。
“沒問題的。”派拉克說。“不可靠的君主與動搖的信仰,人們會期待一個新的領袖。——神聖教會教派就像是流沙中恆久不移的巨石。”
“絕妙的比喻,主上。”
派拉克說不出奧伯倫到底是不是在嘲笑他的陳述。“我有一項任務要交給你,祭師。我要你在今晚的佈道中做出引導,讓人們轉而對抗——聖彼得教派。”
“主上不親自演說麼?”
“我之後才上場。我的演講提供邏輯性,而你,你的佈道比較激烈,他們對——聖彼得教派的反感首先必須要發自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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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伯倫點點頭,低頭鞠躬表示他接受這項命令。派拉克揮揮手錶示談話已經結束了。祭師退下,並且隨手關上房門。
——
奧伯倫以他獨特的狂熱大聲疾呼,他站在禮拜堂之外的講臺上,因為前來的群眾已經多到禮拜堂所無法容納的程度。溫暖的春夜似乎更促進了這樣的場面,夕陽半明半暗的餘暉與火炬的交錯,巧妙地混合了視線與陰影。
人們痴迷地望著奧伯倫,即使他的談話內容大多隻是一再重複。派拉克花了好幾個小時準備他的佈道講稿,精心地透過反覆陳述來強化他的論點,也同時設計了獨特的創見來刺激人們的熱情。
奧伯倫繼續講著,派拉克並不在乎他是不是又一次譴責新格蘭德,或重複那些對於特斯拉帝國的讚揚,總之人們都會聽下去。在聽過祭師一整週的演講之後,派拉克學會了無視他的妒羨——至少是大部分的妒羨,取而代之的是驕傲。
在他聽著同時,派拉克恭喜著自己,祭師比他想象中的還更有用。奧伯倫照著派拉克的指揮進行,先以他平時對新格蘭德的瘋話開場,然後將話題直接地轉移到對——聖彼得教派的全面指控,群眾向他靠攏,任由他們的情緒被操弄。
就如同派拉克所計劃的一樣,他沒有理由要去嫉妒奧伯倫,那個男人的狂熱就像一條河流,由派拉克引導著衝向群眾。
也許奧伯倫有著未經開發的才能,但派拉克才是它背後的主人。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時,奧伯倫又嚇了他一跳。講道進行得十分順利,奧伯倫的狂怒灌注在人們身上,讓他們對聖彼得的一切都感到厭惡。但隨著奧伯倫又一次把話題轉回新格蘭德時,整個態勢又再度轉變。起初派拉克並沒有想太多——奧伯倫總是習慣在他的演講中反覆跳躍主題,而且屢勸不改。
“而現在,看吶!”奧伯倫突然命令地大吼。“看著這個斯弗拉契司!看著他的眼睛,從中發掘你們的仇恨!讓特斯拉的憤怒在你們的身體中燃燒!”
派拉克全身發冷,奧伯倫指著講臺的另一邊,一對火炬突然點亮。新格蘭德的迪倫被綁在一根柱子上,低垂著頭,臉上帶著一道道先前沒有的怵目傷口。
“看著我們的大敵!”奧伯倫尖叫著。“看吶!他不會流血!他們的軀體中沒有流著血液,他們也沒有心跳。哲人葛倫凱斯特不是說,你可以由人們同樣流著血來證明他們的平等?但那些沒有血的傢伙,我們該怎麼叫他們?”
“惡魔!”群眾中的一個人大喊。
“妖怪!”
“斯弗拉契司!”奧伯倫尖叫道。
接著群眾沸騰,每一個人都對著那可憐的目標大喊咒罵。而那個新格蘭德人發出原始而瘋狂的嚎叫,彷彿某種野生動物似的。那個人有了一些變化,當派拉克和他談話時,那個新格蘭德人的回答雖然冷淡。
卻很清楚明白。但現在他的眼中沒有一絲理智——只有純然的痛苦。那個生物的叫聲甚至可以壓過集會的狂熱傳到派拉克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