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相一愣,說道:“你要這些勞什子作甚?不過破爛而已,你怎看得入眼?”說到此處,心中竇疑便起,凝神將老黑打量片刻,叫道:“你怎的道行全無?你……你究竟打得什麼算盤?”
老黑心中大驚,已是冷汗涔涔,面上卻是不顯,竟又往前飄飛,冷笑道:“怎麼,你想動手?”
那法相驚疑不定,只是盯著老黑,目射寒光。正要再行試探,卻忽覺腹中一陣翻江倒海的劇痛,當即慘叫一聲,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大罵道:“你這廝陰魂不散,吞便吞了,還來折磨我作甚!”
老黑見狀,忙退了回來,低聲道:“老爺,這蠢貨不知發了什麼癲癇,我們這便偷偷溜罷!”
田硯舉頭四顧,只見黃沙綿延,不見盡頭,而那一處進入的門戶已是蹤影全無,便苦嘆道:“想來是出不去了,不知又能逃到哪裡?”
老黑忙道:“當然是有多遠跑多遠,多活一刻,總是好的。”
兩人說話的功夫,那法相卻是愈發悽慘,竟已全身顫抖,涎涕直流,嘴裡嗬嗬慘叫,好似打擺子一般,也不知腹中究竟出了什麼變故。
那嚮慕之竟在此時說道:“田小兄,如今我等同舟共濟,自當冰釋前嫌。我卻有一條行險的計策,你願不願聽?”
方月娥卻怒道:“狗賊,又來耍什麼花樣?先了結你再說!”頭頂玉簫法相現出,便要將他砸成肉泥。
嚮慕之並不驚慌,只道:“田夫人,你與田小兄柔情蜜意,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若是壞在了此處,做不得神仙眷侶,雙宿雙棲,卻是可惜得緊吶!”
方月娥聽得此言,這一記殺招便遞不出去,猶豫半晌,終是恨恨道:“有什麼計策,速速講來!若要耍手段,儘管試試,我正愁沒法下手!”
嚮慕之微微一笑,說道:“獻計之前,還請兩位答允,在這金剛琉璃界中,不再與我為難。兩位乃是實誠人,說得出,向某便信得過!”
方月娥氣道:“什麼實誠人,簡直就是蠢人,都到了這般地步,偏要聽你胡謅。”
嚮慕之並不言語,只是看著田硯,靜待答覆。
田硯沉吟片刻,便道:“出了這方世界,又當如何?”
嚮慕之重傷在身,命不由己,卻並不示弱,笑道:“我等仇怨已深,萬難化解,自然是你死我活,全憑本事。到時還望田小兄莫要手下留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