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還是第一次見到考菲爾德這麼“出格”的表情,差點沒憋住笑了出來,他板著臉說道,“我也是剛來這裡,瞭解的不多,沒聽說過有什麼奇怪事件。”
考菲爾德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他看著沙發上的荒木問道,“對了,荒木先生,你是從哪裡進來的?”
考菲爾德從二樓陽臺翻進房間裡之後,沒能找到約定好的傑頓,在樓上逛了一圈也沒看見人影,並且房間裡也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說起這個,也是荒木自己無聊,半夜的時候想找到傑頓多年來收的錢財,順便進了屋子裡面,把革命軍留下的腳印什麼的都打掃乾淨了,恰好讓考菲爾德摸不著頭腦。
“喏,你看”
荒木一抬手,指著虛掩著的大門,那裡根本就沒有鎖上,考菲爾德雙手捂住臉龐搓了搓,嘆了口氣之後坐到荒木對面的沙發上。
考菲爾德看著荒木,他的眼神有些複雜難明,“荒木先生,這一切都跟你有關係吧?我實在想不到卡坦鎮上還會有其他的人對鎮長出手,看在我們幾次交易都很愉快的份上,能不能告訴我一些真相?”
荒木身體放鬆倚靠在沙發背上,有些睏倦的打了個哈欠,這兩天藍條耗光的次數比較多,精神有些疲倦了,看來晚上還得好好冥想恢復一下,“抱歉,我也不太方便透露,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先跟我聊聊你這次交易的內容,等到中午左右我就可以給出回覆了。”
荒木不可能將革命軍的存在直接告知考菲爾德,他之前看到革命軍戰士們,還沒反應過來,不然以他所掌握的情報資料,肯定能猜到卡坦鎮發生了什麼。
這一切要等到貝洛貝蒂回來之後,荒木徵求了她作為最高負責人的意見,才會與考菲爾德進行溝通。
“嘶——荒木先生,您的要求總是這麼讓我為難”,考菲爾德抬手按住太陽穴,感覺腦袋上的神經在一跳一跳的,有些抽痛。
衡量再三,周圍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考菲爾德做出了違背祖宗,哦不,違背行業守則的決定,“卡坦鎮外有一處珍稀鉛礦想必荒木先生有所耳聞,佛斯特王國將他視為禁臠,除了世界政府之外的其他勢力都休想從官方途徑購買產出。但十幾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和傑頓聯絡上了,得知他透過一些手段每年都可以拿到一批優質精礦,並且他有大量現金流可以交給地下錢莊進行投資,我順勢與他達成了交易關係。”
考菲爾德緩了一口氣,想著既然開了這個頭,乾脆全盤托出,反正出了這個門,沒有人知道兩人在屋子裡說了些什麼,他有些感慨地說道,“荒木先生知道我的身份,以我的能力自然瞭解過佛斯特王國的現狀,可傑頓在這麼多年的交易中所做的一切讓我很不解。傑頓將精礦委託給我們進行出售,每年千萬級別的現金交給我們打理,在收取手續費後堪稱鉅款的收益傑頓卻從來不要現金,而是讓我們代為購買各類商品。食物、衣服、工具等等,生活中能用到的東西,傑頓幾乎都寫在了清單上面,我一開始猜測是否因為佛斯特王國的大多數商品都是由王國方面供應,而傑頓想以此在國內賺取差價,可事實令我感到慚愧。”
說到這裡考菲爾德像是回到了傑頓向他說出要求的那一天,眼神有些遊離,他還記得當時傑頓就坐在荒木現在的這個位置,傑頓的女兒就站在父親背後,有些調皮地揪著父親的頭髮。
“你把貨物都交給鎮子上叫威爾科的那個混蛋吧,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是從哪來的,我相信你們的實力”
當時傑頓是這麼說的,而考菲爾德那時候也很驚訝,他了解到傑頓跟鎮子上有個叫威爾科的傢伙很不對付,甚至幾次三番用鎮長的身份逼迫威爾科家的飯店,讓他差點開不下去。
出於職業道德考菲爾德並沒有追問,而是隱秘的聯絡上了威爾科,那個和傑頓同歲的中年男人起初很驚訝,而後又變的憤怒,最後卻有些落寞地站在馬車前,考菲爾德敢保證他所表現出來的每一種感情都是真切的。
第二年來到卡坦鎮的考菲爾德就在鎮上居民們的身上看見了熟悉的衣服,那就是他去年替傑頓購買的貨物之一,他明白了傑頓的用意。
荒木聽完這一切幾乎要抓狂,他深吸一口氣,說道,“你是說傑頓他雖然收受賄賂,私自出售國有財產,欺壓民眾,但他把得到的一切換了一種方式還給了鎮上的居民?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不是荒木不信,可能是先入為主的緣故,他和革命軍們都是從執法隊長那裡瞭解到傑頓的為人處世,可以說傑頓是一個壞到了骨子裡的鎮長,而後抓住傑頓的時候他也沒有為自己辯解過一句,這也為荒木等人的印象增添了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