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禮制,謝湛來任家要經過任策這位“兄長”這一關。
任策笑得賤兮兮,連出了五道他有意請高人指點的謎題請謝湛解答,謝湛知道他這是有意為難他,也不去解這些個偏晦澀古怪的問題,只笑道:“你當真不讓我進去?”那笑意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任策不禁嚥了口口水,心裡突突直跳。只是好不容易得了這個機會,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總不能在這個關頭認輸,只好鼓足勇氣點了點頭:“既然有規矩就得按規矩來,你要知道,我這位‘妹妹’可不是那麼容易娶到手的。”
“好。”謝湛也不惱,“我忽然想起來陛下那邊有一件林州的案子要辦,正愁沒有人,不如我將這次機會給了你,將你引薦給陛下吧。”
任策一聽臉色大變:“可……可是我下個月大婚,這如何使得。”
謝湛的表情風輕雲淡:“那就推了,等你回來再說。”
他的婚姻大事,在謝湛看來就是可有可無。
任策被抓到了命脈,不敢造次,只得讓了身,乖乖將謝湛放了進去。
謝湛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著他比了個口型。
任策一愣,繼而羞憤欲死。
他說的是“乖”。
這惡劣的個性也是沒人能比了吧?!
事後任策與晏遠吐槽這件事,一把辛酸淚:“你沒有瞅見他當時候那副模樣,小人得志!對對對,就是小人得志。”
晏遠卻很理性,絲毫沒有被任策帶偏:“他性子再壞,也向來不會對無辜人。怕是你先做了什麼不地道的事吧?”
只這一句話就將任策堵得無話可說。
晏遠見狀,明白過來,搖了搖頭:“你這性子才真得好好改改,現在倒還好,沒惹出大亂子,日後若要因此觸及他的底線,倒是有你好瞧的。”
任策縮了縮脖子,不說話了。
說回現在。
除了任策,任家還真沒幾個夠剛敢為難這位新晉太子的,因而接下來要順利得多,謝湛順利接到了姜沅,親自將她背進了花轎。
當夜,太子府很是熱鬧。
拜過天地後,姜沅被帶回了後宅,謝湛雖是不情願,卻還是按著禮數留下來與剩下的人周旋。
在場的與謝湛關系近些的都清楚他是個什麼人,沒幾個敢想任策那樣作死,關系遠些的更不必說,也是不敢造次,因而謝湛行過酒後,也沒多寒暄就離開了。
他這行為無異於在說明對自己的那位準太子妃有多看重。
人群裡有人這樣感嘆了幾句,之後觥籌交錯,說起了旁的話題,氣氛又重新熱鬧起來。
謝湛來了後院,姜沅用摺扇遮面,坐在床榻上安靜地等著他。
不得不說這已經算是她第三次嫁人了,但內心的忐忑和不安卻一點沒比第一次少。
時間倒回到姜沅剛被謝湛救下來的那天,之後謝湛就將她留在身邊休養,姜沅經歷過這麼多,已是身心俱疲,兩人都很有默契沒再提起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