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一去,去了好久。”忽然有人開口說話,聲音薄涼,透著幾分的狠厲。
姜沅順著聲音抬頭看去,才發現許玄正坐在不遠處,垂著眼簾慵懶地望著她。
果然是他。
許玄輕輕掃了一眼姜沅面前的那男子,那人會意,提著姜沅摔倒了許玄的腳邊,姜沅身上擦傷無數,卻硬是咬著牙不敢發出聲音。
許玄眯了眯眼睛,笑容裡無不透著涼意:“嘖嘖,真狼狽。”
許玄自幼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性子被磨礪的古怪扭曲。他平生最恨的事不過其一,被人揹叛,被人欺騙。
站在許玄的角度來看,很不幸,姜沅兩條都中招了。
姜沅不說話。她知道,這種時候越說話,只會讓許玄越想有折磨她的興致。
“朕找了你多久,你可知道?”許玄見她不聲不響,面上的笑意漸隱下來,“你說,朕該如何處置你為好?”
“……我既被你帶來這裡,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你不如就此殺了我罷。”姜沅道。
要對付一個人,要讓一個人生不如死,方法多的是。
落到許玄這種人手裡,倒還不如求得一死來得痛快些。
許玄嗤笑一聲,看著姜沅的眼神中充滿了輕蔑:“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就讓你死?”
他一抬手,旁邊的人取了一把匕首遞到了他手裡。
許玄用這把刀輕輕滑過姜沅的臉頰,並未用太大的力氣,姜沅卻感受到刀刃之上的森森寒意。
“你聽說過人彘嗎?”許玄突然這樣問。
姜沅一怔,緊張起來。
她以前曾聽人說起過,自然知道是什麼東西。
“你姑祖母曾用這種手段對付過不少人呢。”許玄陰森森地笑著說道,“如今用到你的身上,算不算一報還一報?”
姜沅屏住了呼吸,匕首的刀刃正落在她的脖頸上。
許玄這時才終於在她的眼眸之中看見幾分的恐懼,她的身子也因為這份恐懼而微微顫慄,盡管她極力掩飾著,幅度不算大,卻還是被許玄敏銳地覺察到。
許玄忽然就沒了再繼續折磨他的心情。
他斂起臉上的笑容,隨手將匕首丟在一旁。
正這時從外邊走來一人,附在許玄耳邊說了什麼,許玄的臉色微變,眉頭也微微蹙起,他瞥了一眼姜沅,毫不掩飾其中的殺意。
姜沅垂下眼眸不去看他。
許玄起身,朝著先前那個陌生男子遞了個眼色,就先行離去,腳步匆匆。
見許玄就這樣走了,姜沅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忽然被人打橫抱起,懸空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