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活兒怎麼又拿回來了?”
肖瑾一進門就看到自己母親正低著頭拆著一件衣服。
她定睛一看竟是之前母親讓大伯母繡的那條背帶褲。
“沒啥,就是秀珍妹子覺得這個花型不好看,讓媽給改改。”周淑敏試圖隱瞞道。
肖瑾是個聰明的,怎麼會看不出這其中的關竅。
“是我大伯母繡的不好,秀珍姨讓您重新繡吧。”肖瑾冷著一張臉問道。
周淑敏忙抬頭看向女兒,吩咐道:“你曉得就是了,可千萬別跟你大伯母說啊。”
“媽,你這樣怎麼行。日後她要還準備再繡活兒,你總不能天天替她重新做吧。”
聽了肖瑾的話,周淑敏陷入沉思,半晌才開口道:“等回頭我把錢給她結了,就跟你大伯母說沒多餘的活兒讓給她就是了。”
“您還要給她錢!”肖瑾聲量陡然增高,不理解的問道。
“嗯。雖說因為重新做,拖了時間,秀珍妹子並沒因此罰錢呢。”周淑敏顧左右而言他。
“媽,您跟我明說。是不是秀珍姨說這件不能給錢了。”肖瑾直接問道。
“不是你秀珍姨說的,是媽不好意思要。”周淑敏說完低頭不語。
“那您還準備把錢給我大伯母。您拿啥給她?總不能自己墊出來吧!”肖瑾越說心裡越憋悶,聲量也更高了。
周淑敏自知理虧,不言語,也不看向女兒。
肖瑾看著低頭不吭聲的母親,只得嘆了口氣說道:“媽,我不是不通情達理。只是您這麼做只能讓我大伯母記恨,根本就不會記得您的好。”
正在肖瑾準備再次“教育”母親時,父親肖天成推門進來了。
“我剛在門口都聽見了。你媽做的對。這錢咱家還出得起。”肖天成拍板道。
“爸、媽,這不是咱家能不能出得起錢的事兒。而是,有些人並不值得咱們幫。”
肖瑾看向不認同的肖父和不言語的肖母,繼續說道:“我把話放這兒。你們這麼為大伯母著想,她曉得後肯定不會感激的。或許還會懷疑,甚至埋怨。”
說完,肖瑾轉身進了自己的屋子,關了門不再理會二人。
月底結賬的時候,王秀珍還是多給了肖母一元錢,說是算那個背帶褲的錢。
拿著手裡的那一塊錢,周淑敏想了想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