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年現在在省城唸書,他不會回顧家,也不會認顧懷慶。你轉告顧懷慶一聲,要他不要攛掇光宗跟時間過不去……”要不然,我會忍不住出手弄死你們兩口子!
張春妮直直看向周明娟,眼底殺氣騰騰,看得周明娟心臟驟然緊縮,連動都不敢動彈一下。
敲打完周明娟,張春妮回過頭,一臉感激的跟婦聯的人道謝,感謝大家陪著她往大院兒裡跑一趟,感謝大家坐在顧家客廳裡,無聲的給她掠陣,幫她震懾周明娟。
任主任連連擺手,聲音爽朗的道,“婦聯就是給廣大婦女同胞排憂解難的單位,遇上難事,有了冤屈,就該向婦聯求助,不能不聲不響的任人欺壓不吭聲。要不然我們婦聯的存在還有啥意義?以後還咋為人民服務?”
旁邊的兩位小幹事也相繼開口:“就是啊,張同志,你能來婦聯反應問題,就是支援我們婦聯的工作,可千萬不能有自己給人添麻煩的想法。”
“張大姐,你千萬不要跟我們客氣,要是那顧政委兩口子耍賴,不補給你撫養費,你就來婦聯,我們下次直接帶你找部隊領導解決問題,撫養費一定一分不少的給你要回來!”
可惜了,今兒那周明娟直接答應給張大姐三個娃兒撫養費,要是她沒答應,他們婦聯的人這會兒說不定就帶著張春妮去找部隊領導和政工科的工作人員,指定能把顧政委那張人模狗樣的麵皮給拔下來。
這樣的人還想當軍區政委?
我呸!真讓這樣的人留在部隊上,那才是部隊上真正的不幸呢。
任主任把張春妮拉到一側,小聲道,“張同志,你現在跟顧政委一家徹底鬧翻了,還舉報了顧政委,以後可得小心著點。特別是……你手上很快就有一大筆糧食和錢,這事兒瞞不住人的,你以後一定得守好門戶。”
這些話,簡直是赤裸裸的挑明張春妮以後很有可能會被顧懷慶報復,或者是被盲流子盯上,提點她應該早做打算。
能因為小三拋妻棄子,把懷著身孕的媳婦跟兩個孩子大冬天趕出家門,並且數十年不聞不問,任由前妻和孩子們自生自滅,這樣的人渣,幹出多麼滅絕人性的事情,任主任都不會覺著奇怪。
她並不會因為顧懷慶是軍人而對他格外寬恕,甚至因為顧懷慶軍人的身份,對他更加痛恨鄙夷。
任主任覺得顧懷慶就是一顆大鍋裡的老鼠屎,是解放軍裡的汙點,必須得清除出人民的革命隊伍。
張春妮不是不識好歹之人,面對任主任釋放的善意,態度很是公瑾嚴肅的答應了下來。
出了顧家門前的寬巷道,好幾位以前認識的軍嫂要啦張春妮去自己家做客,都被張春妮一一笑著拒絕。
被人可憐、同情、或者暗地裡嘲笑的滋味並不好。
張春妮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不得已把自己這麼多年的苦楚和不如意展露在人前,任過去熟識的軍嫂們評頭論足的可憐她,已經用盡她所有的驕傲和力氣。
現在事情完結,她再也沒有跟人講述自己這麼多年苦難經歷的興致和勇氣了。
當年狼狽的帶著孩子離開軍區大院兒,她的生活圈子就跟這個家屬院兒再沒有半點交集,現在也沒有必要再擠進不屬於自己的圈子裡,把傷口細扒給人看。
等到張春妮把任主任一行人送走,雲裳馬上邁著小短腿跑過去,跟在張春妮身後往顧時年的小院兒走。
一進門,不等張春妮說話,雲裳先大呼小叫的躥進了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