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屬於她和顧二哥的家。
在那個家裡,她可以肆無忌憚的跟顧二哥撒嬌,玩鬧,還可以裝生氣,要顧二哥帶著她滿世界的出去旅遊,不用顧忌所謂的親人的想法。
那個家沒有張春妮和顧盼歸的存在,也沒有顧懷慶蹦出來算計顧二哥,而她是雲家孤女,不是老雲家的養女,也不是白家丟了六年的小七。
她和顧二哥之間只有彼此,她是顧二哥唯一的親人,顧二哥也是她唯一的親人,沒有這麼多強勢插足在他們生活裡,需要她顧忌的親人存在。
顧時年被雲裳一句‘想回家了’也說的眼底發熱。
其實不止是雲裳想回家,他又何嘗不想回家?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雲裳能像上一世一樣,永遠天真,每天只想著吃喝玩樂就好,不要被生活逼著長大,更不想讓雲裳親眼看著他做那麼多汲汲營營的事情。
可是他們回不去了。
來到這個世界,為了清除兩人身份上的隱患,他不得不把自己內心醜陋的一面展露在雲裳面前,把算計他的顧光宗推到顧懷慶身邊,並想法子跟顧懷慶脫離父子關係。
知道雲裳身上的空間暴露後,他不得不硬下心腸,教會雲裳該如何控制王寡婦,甚至還讓雲裳知道,他算計了張海洋,借用張海洋的嘴,把雲裳推到了白家人的面前,把她送到一個陌生的家庭裡面。
對他來說,雲裳在哪裡,家就在哪裡,可是對雲裳來說,有他的地方不再是‘家’了。
他不夠強大,不能給雲裳足夠的安全感,不能像上一世一樣護著雲裳,讓她無憂無慮的長大,所以她才會說出想回家的話。
雲裳把眼淚在顧時年身上蹭乾淨,離開這個倍感安全、溫柔的讓人捨不得離開的懷抱。
顧時年擦乾淨雲裳眼角的溼意,眼底滿是珍惜,愛護的神色,“阿裳,快點長大……”等長大了,二哥帶你回家。
雲裳點點頭,給顧時年擠出個笑臉,哽著嗓子道,“二哥,我沒事,我就是想你了。”
“我知道。”顧時年拉起雲裳,手指在她頭上比了比,笑著轉換話題,“阿裳,長高了。”
雲裳眼睛一亮,小情緒瞬間被帶偏了,伸手學著顧時年的樣子在頭上比劃了一下,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肉呼呼的小腿,有些遲疑的道,“顧二哥,好像沒長個兒。”
“長了,”顧時年再次肯定,伸出小手指頭比劃了一下,“長了這麼高,大概有0.5公分。”
雲裳滿意了,拉著顧時年坐在大樓前的沙發上,把動彈不得的球球捧給顧時年看,“二哥,這是球球,是白爺爺從老李家給我弄來的,可聰明啦!”
說完也不等顧時年發問,小嘴跟機關槍似的,把球球幫她暴揍白清明的事情學了一遍。
顧時年這會兒終於相信白家人對雲裳是真好的話了,嘴角抽搐了幾下,忍笑問道,“阿裳,你是說,你的貓打碎了白宴誠的茶葉,結果捱打的是白清明?”
“昂!”
雲裳驕傲的揚起小腦袋,又把自己算計白宴誠的事情說了一遍,“白爸爸喜歡喝茶,喜歡揍小哥,還特別怕老婆。二哥,我跟白爸爸說了,上回送他的茶葉是你尋摸到的,以後你就送白爸爸茶葉,他捨不得不收。”
說起自己的小算計,雲裳又一臉的得意,顧時年也揉了揉雲裳腦門以示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