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王寡婦腿上蓋著被子,老太太也不會平白無故掀開被子檢視,又哪裡能知道王寡婦睡一覺起來腳莫名其妙就斷了。
雲裳恨恨磨牙,這個該死的敵特分子,簡直喪心病狂!
“哎喲,她咋把自個折騰成這樣啦?”老太太終於回過神來,扯著嗓子喊雲二川,“二川!二川!快去大隊借牛車,咱得送王桂花去縣裡醫院。”
雲裳聽了,撒腿就往外面跑,“二叔,等等我,我也去大隊部!”
村裡下放的壞分子就住在大隊部的牛棚子裡,她得跟過去,找機會給王寡婦出口惡氣。
她可不是不知道反抗的小幼崽!
就算不能明目張膽的給王寡婦出氣,玩陰的她還不會嗎?
這會兒正是下工時間,三名壞分子修完路回來,正在倉庫裡整理村民們下地幹活的農具。
將鋤頭一把把擦乾淨,挨個掛在牆壁上的釘好的木棍子上,再將鐵鍬收拾好,並排靠在牆上。
三人整理好農具,正準備出去洗把臉,拍打拍打身上的塵土,掛鋤頭的木棍子竟然‘啪’的一聲斷了,十幾把鋤頭一股腦砸下來,落在最後面的敵特分子身上。
老師傅也怕亂拳。哪怕敵特身手再好,這一通毫無章法的亂打亂砸,他也無法招架。
更何況這是在大隊部,身邊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他藏拙還來不及,哪裡敢表現出來自己有身手的樣子。
這下大大方便了雲裳,有精神力加持,那些鋤頭每一把砸下去都使足了力氣,還有兩把雪亮的鋤頭直直朝著敵特的腳背削去。
前面兩人聽到聲音後回頭,發現身後的同伴已經被鋤頭砸懵了,頭上破了好幾道口子,右腳腳背上嵌著鋤頭尖,左腳乾脆連草鞋帶三個腳趾頭被鋤頭削下來了。
要不是他雙手死死撐著牆壁,這會兒估計都摔倒在地上了。
“老吳,你咋樣了?”
那兩人趕緊衝過來,將受傷的同伴攙到旁邊坐下,又著急忙慌的出去喊村長了。
“老吳?原來姓吳啊。”雲裳冷冷一笑,轉過身,臉上再次掛出天真的笑意,順著倉庫後牆轉到牛棚子邊,看著雲二川套牛車。
…………………………
王寡婦連夜被送到了縣醫院,雲裳用老王家給的五十塊錢給王寡婦交了住院費。
一番折騰後,王寡婦被折斷的骨頭終於接好,躺在病床上睡了過去。
老爺子坐在旁邊病床上,看一眼熟睡的王寡婦,再看一眼給王寡婦掖被角的老太太,愁得腸子都要打結了。
本來想盡快把一家子都送到城裡的,可王寡婦這一住院,老婆子就被綁在家裡了。
要是裳囡一個人去汾陽的話,二川和水蓮又要上班,也沒時間照顧她,才六歲大的娃子,咋能照顧好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