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乾坐在馬車裡,突然朝著呂幢招招手。
“對了,那顧道死了麼?”崔幹問道。
呂幢低著頭,嘴角抽了抽,趕緊說道:
“重傷難治,恐怕就在幾日之間,公子安心上路。”他回答說道。
“嗯,你做得好,這件事也有你的功勞,本公子回到京城,定然會跟呂家主言明,記你一功。”
崔幹居高臨下地說道。
“多謝公子,公子一路順風。”呂幢說道。
崔幹上了馬車,心中卻在盤算。
陸冠說過,顧道死就是推行《氏族志》的開始,到了京城就可以著手推動。
到時候大乾皇權和世家爭鋒,必然內耗不斷。
南越可以坐收漁翁之利,自己一計而亂大乾,可以名垂青史,比肩魏無極矣。
他美美地想著,馬車緩緩上路。
等馬車走遠了,呂幢臉色突然難看起來。
“我父子,自此進入彀中矣,再無脫身之日!”呂幢哀嘆道。
想到這些,就想掄圓了再給自己兩個耳光。
若是當初顧道來的時候,給他一些糧草,趕緊打發他走,哪裡還有後邊這些事?
我怎麼這麼欠兒?
“父親,事情不能這麼想,難道以前我們不在彀中嗎?
家族說是幫我們,實際上,這麼多年還不是從我們身上吸血?”
“等我們沒用了,就會一腳踹開。現在這樣也未嘗不好。”
呂幢的兒子呂澤說道。
可呂幢臉色依舊不好,還是躍躍欲試想要抽自己幾個耳光,解解恨。
真是禍福無門,惟人自召。
於綱給了他們父子兩個選擇。
要麼投靠當今陛下。
明著是呂家的人,暗中是陛下的人。
要麼顧道一封奏摺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