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幕的慢慢降臨,遍佈遺骸的谷底更加讓人不寒而慄。
卡在半空中的巨蜥怪已然放棄了掙扎。
它似乎感受到了某種威脅,正小心翼翼地轉動眼球觀察著周遭的動靜。
在接受了某人絕不會獨自偷生的現實之後,野人投降了。
他知道,自己就算還有一口氣也不能放棄,不然的話,那丫頭也會跟著他在這裡陪葬的。
他儘可能地側身,讓知月先把他背上的血止住。
“我的肩胛骨可能碎了,月匈腔裡面,呃……疼的很厲害……”
“萬幸……腰還沒事。”
野人覺出腰部以下居然還可以正常活動,稍稍鬆了口氣。
“那你還能站起來麼?”知月聲音裡帶著哭腔。
她也很痛,她的肋骨傷還沒好全,動一下便是撕心裂肺。
看著野人為了保護她,背上觸目驚心地扎滿了大小不一的白骨和碎石,心裡更是說不出的痛。
野人搖了搖頭。
他咬緊牙關,不想在她拔除背上異物的時候,發出什麼痛苦的聲音。
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可他能想象得出來,她做這些事有多麼艱難。
“沒關係,站不起來也沒關係。”
知月的眼淚不爭氣地掉在了野人的傷口上:“我不會讓它們傷害你的。”
“它們……”野人若有所思地重複著。
“恩,不管是什麼東西。”
她環視幽暗狹長的谷底,又抬頭望了一眼吊在不遠處的巨蜥,篤定道。
“阿爹相信你,”野人深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