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升級訓練結束,又是後半夜了,知月好不容易爬進山門,就直奔路遊的仁德殿去了。
更深露重,弦月西垂,某人行至途中,約摸是實在沒力氣了,便一屁股坐在了門前的臺階上,從懷裡摸出傳信羽。
閉目聚神,心中默唸:“佳人獨坐,月下顧兮,君何在”,思畢,傳信羽領命而走。
知月蜷著腿,臉就俯在膝頭靜靜地候著,直到一件紫衫披在她肩上,才抬起頭。
“怎麼在這兒,再不回去,那燒好的水又要涼了”,此時路遊那件白色的中衣在月光下格外顯眼。
“今日有些乏了,懶得沐浴,陪我坐一會兒吧”,知月裹了裹披在身上的紫衣,示意路遊坐在她旁邊。
路遊沒說話,爽快地在邊上坐下了,之後似乎又覺得不妥,便直接把知月抱坐在自己腿上,讓她的頭倚靠在懷中。
“路遊,我想過了,這本《十二金門陣》我不能要,我……,受不起的”。
知月一邊說,一邊把裝陣法的袋子塞進路遊的中衣,怕他還會再拿出來,索性一把環住了他的腰。
“你這是……”,路遊雙手懸空,看著懷裡的心上人。
“我都聽說了,這本書是你師父留給你的,有了它就等於擁有了半壁江山,你怎可將此等至寶交付他人”。
知月窩在路遊懷裡,騰出手指,在那結實的肌肉上胡亂地畫著。
“要是我不愛江山愛美人,怎麼辦?”路遊冷不防的抓住了某人不安分的小手,接了一句。
知月被路遊堵的一時沒了言語,也不敢抬頭看他,想把手抽回來吧,又沒有人家力氣大,只好就那麼僵持著。
路遊灰色的瞳仁中映出某人羞怯的面容,他之前也沒想過對知月表白什麼的。
一是他們的身份懸殊,再者他實在沒有把握,萬一這小丫頭對他沒意思,或是已經心有所屬,那他一旦表露心跡,定會被她疏遠。
上次的黃皮小本事件,委實讓他嘗夠了被冷落的滋味,那時他就明白了,他路遊此生不可無知月,即便是一輩子做她的師叔,也要留在她身邊。
剛才的脫口而出,既在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看來他心之所向,早已無所遁形了。
“怎麼?一向靈牙利齒的小野狗,也有啞口無言的時候,哈哈,是不是早就對本尊心的美色垂涎三尺了?”
路遊放開知月,打算率先化解僵局。
夜風輕拂耳畔,山花搖曳多情。
“愛美之人心,人皆有之,你和師父都舉世罕見的奇美之人,我……自然也不能免俗。”
知月有些難為情地從路遊的懷抱中掙脫出來,跑開了。
這些心事在她心裡堆積的太久了,在她發現自己喜歡上師父之後,本已被填滿的心中,又悄悄的擠進了路遊。
她一直不願承認這個事實,總是騙自己說,是被路遊的美貌一時迷惑心智罷了,她只在乎師父,旁人都是煙雲過眼。
可她若是不喜歡路遊,怎麼會對他毫不設防的沐浴更衣;師父三令五申的讓她不可與男子親近,她卻強en了路遊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