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跳倒是把火給淹滅了,可現在的她,臉也花了,衣服也毀了,還怎麼繼續比賽呢。
花日新她們幾個聽到動靜也都圍了過來,見到知月此時的模樣兒,大夥兒一個個的也都有點哭笑不得,只得找些話來安慰幾句。
“知姐姐,沒傷著就好,妝花了重新再上就是了”,純喜妹快人快語,第一個開口。
“可這衣裳已經……,知月你可曾有多帶一套來?”
花日新邊問邊上前拭乾知月臉上的水珠,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問,卻瞬間成了知月的難題。
“……”
“大家都回去繼續準備吧,比賽要緊,知月現在已經沒事了,”錦束知道時間緊迫耽誤不得,遂開口遣散眾人,隨後又在知月耳邊說了句什麼,便離開了。
知月兩手抱膝,下巴倚在上面,細小的水珠順著臉頰和發稍緩緩落下,錦束早前為她描畫好的俏臉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泥濘漿糊。
知月一直沒有作聲,低頭凝視著剛剛被燒的支離破碎的裙襬,原本順利過關的喜悅都被這股無名火給燒完了。
雖然當初在乾孃那兒是選了幾套備用的衣裙,可她覺得反正上場的時候只能用到兩套,帶的多了反而麻煩,壓根就不曾帶來。
現在可好,還真就沒的穿了,難不成還要用前一場的真空裝上陣嗎,打住,打住,那還不如棄權呢,她可再也丟不起那個人了。
因為第三關是才藝比試,佳人們多半會用到笙、簫、琴、瑟或其它的物事來助演,留給參選者的準備時間相比前面還是比較充裕的。
即使是這樣,要想馬上給知月找到一件合身又得體的衣裳也絕非易事,還好錦束以前也曾遇到過類似的情境,心裡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知月年紀尚輕,身材又比較嬌小,所以一般的宮衣都穿不得。
錦束在天上轉悠了半天也沒找到一件合適的,急得直跺腳,恰在此時,一個小道童手捧木匣從面前走過,錦束瞧著這孩子的身形與知月倒是極為相似,只可惜是個男童。
又仔細一想,知月雖是個女兒家,可舉手投足間也總帶著幾分男子的率性和豪氣,要是穿上男裝也許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也說不定。
思及此處,錦束一躍而起,落在小道童面前,擋住了去路。
“敢問小哥意欲何往啊?”眼見這童兒不過十歲上下,錦束便將身子略向前傾,也好與他平視。
“事才蟠桃宴間家師命我回去取此木匣,現下便是要往瑤池覆命,仙姑有事?”道童看了一眼錦束所穿服制便知其身份,畢恭畢敬地還禮。
“不瞞小哥,嬤嬤卻有一事相求”,錦束心中急迫,顧不得寒暄,立刻直抒胸臆。
“仙姑不必如此客氣,何事直說無妨,只是別誤了我的差使就行”,許是瞧出了錦束眼角眉梢流露出的焦急神色,小道童回答的倒也爽利。
“誤不得、誤不得,只是想借小哥這身道袍一用罷了”,後一句錦束是壓低了聲音說的,她也覺得對一個初識的人提這種要求,實在是有些不妥,可是這個時候也只有事急從權了。
“這……,要說是平時借你件衣裳又有何妨,可如今瑤池仙會何等盛大的場面,我總不能衣衫不整的失禮於人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