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夫人說要送秦殊糕團,第二天便打發司機送了過來。且,聞夫人神通廣大,竟知秦殊是租魏家宅子住,幹脆一式兩份,一份是給秦殊的,另一份是給陳萱的。
有聞夫人送的糕團,陳萱順理成章的把想送聞夫人草莓的事和秦殊說了,想託秦殊一併帶去。
秦殊笑,“正好,我買了清醬肉想給聞姨送去,再有二嫂這草莓,一葷一素,有如一文一武。二嫂,你不如跟我一道去,我看聞姨挺喜歡你的。”
陳萱不想見到聞雅英,搖搖頭,“我才同聞夫人說過一次話,雖然很仰慕她的學識,也不好就貿然打擾。再說,我也不想見到聞小姐。”
“怎麼了?”秦殊還不明白哪。
陳萱可是半點兒不瞞著的,她跟魏年正經夫妻,吃醋也大大方方的吃,陳萱說,“她一個勁兒的想跟阿年哥跳舞,阿年哥可是成親的人。她這樣可不好。”
“二嫂你想多了,魏二哥很少同聞小姐跳舞的,就上次舞會,那是頭一回。”秦殊遞給陳萱一塊小小的糯米糕團,自己也拿了一個吃,一面吃一面說,“魏二哥平時都是跟阿銀跳,有時阿銀沒空,他又不想跟別個女人囉嗦,也會找我當擋箭牌。阿年哥很謹慎的,也就是上次,我聽說還是聞小姐請魏二哥跳的。聞小姐畢竟是聞先生的長女,她一個女孩子主動請男人跳舞,魏二哥肯定是卻不過情面,才跟她跳的。那天二嫂你也在啊。”
“我不是說阿年哥,我說是聞小姐。”陳萱把個小小糕團放嘴裡,軟軟甜甜的,味道很不錯,陳萱吃到這麼好吃的糕團,心情也好不少,說,“阿年哥怎麼樣,我心裡有數。”
“聞小姐跟韓市長家的公子打得火熱,不可能打魏二哥的主意吧。”
畢竟礙著聞夫人的關系,陳萱不想說太多聞雅英的不是,陳萱笑,“其實我明白,阿年哥是有分寸的,我就是自己心裡有些醋。
秦殊也就不再勸陳萱同她一道去了,不過,聞夫人來北京是住北京聞公館,聞雅英有自己的住處,並未因聞夫人來京就搬回聞公館同聞夫人同住。
秦殊送東西時,沒少說陳萱的好話,把草莓和卡片親自送到聞夫人面前,秦殊笑,“清醬肉是我去買的,北京城裡最好吃的清醬肉,聞姨你嘗嘗。草莓是魏二嫂種的,她這草莓種的可好了,每年都是六國飯店買斷的,魏二嫂不好意思過來,託我給聞姨帶來嘗嘗。”
聞夫人一目十行的看過陳萱用英文寫的卡片,眼睛裡浮起一絲笑,把卡片再放回信封內,壓在掌下,聞夫人笑道,“每次去六國飯店都會看到新鮮草莓,原本我以為是國外運來的,不想是魏太太種的,國內也能種草莓麼?”
“據我知道的,就二嫂一個人會種。夏天的是時令草莓,如今天兒冷,便是在屋裡種的,像洞子貨一樣。”秦殊大大的為陳萱介紹了一回種草莓的本領。
侍者端來咖啡,聞夫人遞給秦殊一杯,笑道,“那天與魏太太說起話,知她英文不錯,日文勉強,倒不知她還有這種草莓的本領。”
“二嫂的本事可不只是種草莓,也不只是會英文和日文,她以後是要做學問家的。我從沒見過有人比二嫂更有毅力的人了。”秦殊對陳萱充滿敬佩,這是秦殊的好處,她這性子大大咧咧,但是,從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既不媚上,更不卑下,與人交往時,倒少了些時下公子小姐那些新派打扮下的精明市儈,當然,心眼兒比較粗也是真的。
聞夫人笑望秦殊,“阿殊你現在也不錯啊,我聽說,你都開始辦女工學校了。”
“不能算我辦的,我只是在裡頭佔一點股份,不過,我也有幫著管學校和工廠的事,只要有空都會過去看看。”說以自己的事業,秦殊也很高興,“前些天有些分心,總是想出來玩兒,以後我得把精力多用在事業上,像聞姨你一樣,能做出些自己的事業才好。”
聞夫人聽她拍馬屁,含笑把一碟小松餅推到秦殊面前,聽著她嘰嘰呱呱的說起自己在北京的事業來。
此時此刻,魏年陳萱也在與容揚談起化妝品廠擴大規模增加裝置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