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楚王猛然間‘驚醒’,擺了擺肥大的手,道:“瞧瞧,人老了當真是難受,分明方才記得讓你們起身的,卻沒想到那是在寡人夢裡。”
他話音一落,周遭便發出了諂媚的笑聲。明知道他是故意擺譜,卻仍舊有人阿諛奉承道:“久聞楚王膝下安和公主最是伶俐聰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在座的不知是誰有幸,將安和公主娶回家了!”
這人的話自是一層石激起千層浪,眾人雖然不屑於他的恭維之話,但是為了自己國家,不得不應和。
溫一寧聽得一陣惡心,心說不管是古代人還是現代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還都是不得不虛偽。
“哈哈哈,寡人的安和最是懂事,若不是她想嫁出去,寡人還不想這樣早早的便讓她走呢……”楚王這話蘊藏著幾絲傷感,更多的則是自豪。
“父王,”安和公主嬌滴滴的道:“父王平日裡打趣沁兒也便罷了,怎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還這般口無遮攔!若是沁兒嫁不出去,可如何是好?”
溫一寧只覺得自己恍然間見到了田雅馨,一股無法形容的惡寒自腳底升騰而起。
一邊的衛紫衣也止不住說道:“真是令人作嘔。”
楚王卻似乎是習慣了她這般撒嬌,笑道:“哈哈,你們瞧瞧,瞧瞧……”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溫一寧卻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止不住的將目光瞥向了下面的宴會場地,陸續的有平民已經抵達了宴會,方才還空蕩蕩的地方此刻竟然已經坐了一半。
如此多的人竟然沒有聽到一絲嘈雜,溫一寧心中暗暗稱奇,心道:“真是奇怪,他們請來的難道都是啞巴嗎?楚王看起來也不是特別嚴厲啊,怎麼他的子民們竟然這麼怕他。”
終於人已經來齊,溫一寧在一邊站得腳都有些發麻,見臺上的楚王似乎完全沒有住嘴的意思,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
卻不料她的小動作被安和公主楚容沁看了個清楚明白,只聽得楚容沁柔聲道:“父王,您快些說完吧,您沒看到,方才那位姑娘都有些不耐煩了麼。”
溫一寧心裡一驚,這樣夾槍帶棒的說話方式,當真是像極了田雅馨,厭惡感越發濃烈起來。再加上眾人的目光都朝著溫一寧投過來,她躲避不及,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有些尷尬,忍不住想挖個地洞逃脫這裡。
此刻的她當真不敢正視陳墨白的目光,生怕從他的眼神裡讀出來一絲不快。
她不知道的是,陳墨白看她的目光中只有心疼與憐愛。只聽陳墨白朗聲道:“楚王出口成章,當真是讓小侄佩服。只是如此重大宴會,定是有算過吉時,眼下已將近辰時,還是不要耽誤了時辰才好。”
楚王慌忙點頭道:“是是是,還是墨白侄兒懂事,寡人竟然險些忘了這事,若是誤了時辰可如何是好。”
楚容沁將目光投向了陳墨白,眼中可謂是波光流轉,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她的綿綿情意。
溫一寧自然也發現了,若不是之前就知道墨白是為了他的兄長求婚,此刻當真是要吃醋異常。嘀咕道:“看人這點還算是有點見識。”
安和公主柔聲道:“父王,墨白可是提醒了您一件大事,您要如何感謝他?”
楚王愣了一下,笑道:“沁兒你還沒嫁出去,就要學著胳膊肘往外拐了?”
楚容沁臉色一紅,跺腳道:“父王!”
如此小女兒動作,再加上她姣好的面容,尋常人看了定是心情蕩漾,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在陳墨白看來,心中忍不住暗暗比較起來:“還是一寧可愛多了,她這般嬌柔做作,看了當真是讓人不快。”
“好好好,父王方才說錯話了,認罰,認罰!待宴會結束之後,不管墨白要什麼賞賜,本王定會應允,如何?”楚王接下來的話溫一寧斷斷續續的聽了個大概,不過是誇獎她的女兒如何優秀,楚國國力如何旺盛,此次召開鳳棲宴的,為的正是給女兒找一個如意郎君。
眾人雖然早就知曉鳳棲宴的由來,但是又不得不聽他這般囉嗦。
溫一寧輕輕挪了挪發麻的腳,終於在聽到一句“入席”之後忍不住在心中歡呼了一聲。
衛紫衣急忙攙住她,道:“姑娘慢些走,可別摔倒了。”
溫一寧也覺得兩條腿如同木棍一般